黑狗没有抵赖，爽快地答道：“是我干的！”

“依寨子里的规矩，该不该死？”

“该！”

黑狗对他犯下的罪行没有否认，石头正要下令砍去这几个人的脑袋时，黑狗流着泪跪行到他脚下说：“大掌柜，你要执行家法兄弟没二话，不过你得听兄弟把话说完！”

石头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就要死的人了，有屁就快点放！”

黑狗说：“大掌柜，我杀王石匠全家是为了抽福寿膏！”

石头冷笑着问道：“为了抽福寿膏就要去杀人吗？”

“你替兄弟们想想！”黑狗说：“你是大掌柜，天天都能抽上福寿膏。可兄弟们一个月只有两块光洋，这点银子哪够抽啊？同样是人，为啥你天天都有福寿膏抽，而兄弟们就要断顿。我们不偷着打食吃，日子怎么过？要是王石匠不拦着我们抢他的彩礼，我决不会动手杀他！更不会奸污他的女子！”

黑狗的话戳到了石头的痛处，他身为大掌柜整日烟枪不离手，如何再有脸面去管教兄弟。如果戒不掉烟瘾，这个山寨或迟或早都要败在他的烟枪上。这一切都是福寿膏带来的灾祸，这东西尽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却不能给人们带来福寿，它就像一头吃人的妖魔鬼怪害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石头当即狠下心把手中包金的翡翠烟枪砸碎在了地上，他当着所有的兄弟们的面发下毒誓：“兄弟们作证，自此以后我石头要是再抽上一口福寿膏，你们砍了我的脑袋！”石头说完后指着黑狗几个人，说：“先把他们关起来，当我戒了烟再砍掉他们的脑壳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