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西皇帝张献忠身上,我似乎明白了萨达姆,卡扎菲等人,在日理万机的同时,为什么还那样热衷于舞文弄墨,著书立说。
据说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在倒台前,已经写出五部长篇小说《卡比拉和国王》,《不可攻陷的城堡》,《男人与城市》,《从这里消失,诅咒者》,《伟大的觉醒》,而利比亚前总统卡扎菲在中国还出版过一部厚厚的《卡扎菲小说选》呢。
张献忠的圣谕碑在后世赫赫有名,因为有人在圣谕碑上,添加了七个“杀”字,这就是民间或野史中盛传的“七杀碑”,至今读来,仍感寒光闪闪,杀气腾腾。碑文如下:
“天以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为了给天下读书人树立个样板,张献忠亲自动手作了一篇万言策(大概是口述),历评古今帝王,认为一生崇尚武力的西楚霸王项羽应排名第一。
这个评点充分暴露了张献忠的人生信仰惟有暴力,能够征服一切。他下令将这篇论文颁布全国,让四川的莘莘学子们都认认真真揣摩学习。
崇祯十七年冬天(1644),也就是大西国大顺元年的这次科举考试,参加考试的读书人空前踊跃,因为不按时参加考试,本人就要被处死,妻儿为奴,邻居连坐。
虽说大西国统辖的地盘还不到一个省,但张献忠组织的考试却分为院试(考秀才),乡试(考举人),会试(考进士)三级,选拔出秀才若干,举人八十名,进士五十名。
因考区局限,会试的状元,榜眼,探花(三甲)竟然同出在一个州,许多文笔不通,漏洞百出的试卷也居然得了高分。
对于录取的进士,由吏部授予官职,其他考生(包括落榜的)也不允许回家,连同家眷都搬来成都居住,否则,格杀勿论。
对于读书人,张献忠既想争取,利用,又格外控制,防范,他认为读书人是社会上最危险的动乱因子,他们最容易在民间造谣生事。
望着诚惶诚恐前来谢恩的进士,举人,张献忠感觉并没有得到多少具备真才实学的饱学之士,于是,第二天春天,他决定重启考试程序,举办大西国第二次科举考试。
这一次大喜过望,张献忠竟收获了一位相貌堂堂,文武兼备,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青年才俊,可很快,张献忠就做出一件匪夷所思的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