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焚!
这四个字就好似一个淌着鲜血的魔咒,牢牢吸附在她身上。
凤倾玦凝起眉头,微微眯眼,羽睫低垂处,清冷的眸中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哀凉。
“原来如此,那我是无福得见了。”凤倾玦淡淡说道,看到云容恭谦地笑着,似乎不欲再谈这个话题,遂话锋一转问道:“方才李管事说这匹暖绢是皇上打算送给凌姑娘的,这位凌姑娘是不是让云公子烟花示情的凌家千金凌梓墨?难道说她也要登台?”
“不错。正是凌老的千金凌梓墨小姐。”云容说道。
凤倾玦再也没有想到,原来,皇上萧彻喜欢的人,也是凌梓墨。
这么说,在上元节他用竹灯来取悦的女扮男装的那位裘衣公子,便是凌梓墨了。果然是一个标致的人儿。当年遥遥一见,如今也是这样的变化了。
“难得皇上喜欢凌梓墨小姐。我们做奴婢的,定要将这件衣裙裁制得漂亮别致。你们今日务必把这匹暖绢织好,尽快送到针工局去,两日后便是祈雪节了,别赶不及了。”云容吩咐织布的女子道。
凤倾玦闻听此言,眸光一凝,笑吟吟地问道:“这么说来,皇上还未曾得到凌姑娘的芳心?”
云容道:“据说是呢,这位凌姑娘才华出众,尤擅乐器和刺绣,京中无人出其右。这两年祈雪节上的斗乐,皆是她拔得头筹。可是她心气也极高,这两年到凌府求亲者都快要踏平了凌府的门槛,可她谁都没看上眼。”
凤倾玦讶异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凌梓墨如此高傲,当年就知道她是非常优秀的人,当年祈雪节上惊鸿一瞥,就觉得清雅脱尘,却有些自视甚高,没想到,过了几年更是清高了。想她年纪也不小了吧,再不嫁人,估计都成老姑娘了。
凤倾玦巡视完织染坊,便乘马车去了醉酒坊。
她没有直接去见桦溪,而是在一楼的大厅中找了座位坐下,暗中命墨桓去向桦溪打探关于凌梓墨的消息。
不一会儿,墨桓便悄无声息地回来对她说:“坊主说,凌梓墨是凌老的三女,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寄养在玄机观里。五年前才从玄机观接回来,但她因体弱鲜少出门。”
玄机观。
凤倾玦微微苦笑。
她记的,当初天阑帝尚佛,每年都会到玄机观去祭拜。
这么说,萧彻是在陪同时认识凌梓墨的。
这么说,他和凌梓墨认识很久了?
或许是五年,或许是七年,甚至更久?
怪不得那两个侍卫告诉他,说他从未喜欢过她,他心中早已另有其人。
凤倾玦唇边慢慢浮起一抹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
这一次的祈雪节,倒是很值得期待啊!
黎然自从上次来过醉酒坊后,便对这里的美味佳肴念念不忘,此时坐在桌畔,眼巴巴地等着凤倾玦点菜。
凤倾玦原本到醉酒坊只想打探凌梓墨的消息,看到黎然的馋样,微微一笑,遂叫了小二过来,换到了二楼一间雅室。
凤倾玦点了醉酒坊最负盛名的几道招牌菜,又要了一坛千情醉。
刚才在一楼的大厅内,她发现醉酒坊中宾客盈门,比之三年前还要热闹。没想到当年无意之间救下来的小太监,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得力臂膀。
醉酒坊位于重华街最繁华的地段,但里面的装潢却以朴素静雅为主,极重视情调,这让醉酒坊在帝京城那些以豪华富丽为宗旨的酒楼中脱颖而出。当然,光是因为这些,醉酒坊也不会这么兴旺,酒菜一流才是王道。一入门,那飘浮在空气中,引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才是最大的吸引。
一杯千情醉还不曾饮完,就听得雅室门口有人说道:“怎么回事,这间雅室被人包了?你不知这是我家主子常来的雅室吗?”
小二忙微笑着赔礼道:“实在对不住,小的这就再给您安排间雅室。”
“那怎么行?我家主子就要这间雅室,你速速打发这几个人走?”极是骄横跋扈的声音。
凤倾玦眉头轻皱,放下手中酒盏,扭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气势汹汹地站在他们雅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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