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中不信服者仍众,但见丁保是自孙家马车内出来的,本身器宇不凡,且孙家二少爷孙浩正在他身后站着,貌似他便是那位每顿让孙家二少爷亲自送饭的神秘人物,再一联想到孙家的孔府刺黥身份,一时倒也不敢再多争什么,皆是一脸无趣地散了开来。
“这位兄台,你我今日一见如故,何不上车一叙?”丁保言笑晏晏地邀请道。
“幸何如之。”小少爷心情不错,做了个罗圈揖,甩衫而上。
……
“什么?宁兄,你,你要凑近观摩接白雕?!”
宁宝,正是现在丁保的化名。二人在马车上畅聊了一番后,丁保瞅准时机道出本意,本来笑眯眯的小少爷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手中茶盏晃了几晃,差点撒将出来。
“呵呵,此乃先祖父遗愿,愚兄一直萦挂心头,也只是一提。若是实在不方便的话……”
“方便方便,自然方便。”小少爷嘴里说着方便,脸色却是变了几变,忽地站起身来,抚额恍然道,“呀,本少爷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未做,宁兄,咱们就此别过,改日再叙。”
“观摩之事?”
“改日,改日。”
说完小少爷竟直接跳下马车,逃也似的跑开了,一口气窜上了他自己那辆终日垂着帘子的古怪马车。
“宝哥,他这是吹法螺的吧,咱们听他吹可以,一说正事,立马吓得跟孙子似的。”二人方才交谈时,孙浩全程作陪,听这小子胡天胡地地说了半个时辰,句句以孔家表少爷自居,大言不惭,态度张狂,对之印象极差,若不是丁保一直保有耐心,他早抡起拳头将其赶将出去了。
“他这少爷是真是假不知,但这接白雕之事,没准儿还确是真的。”
丁保眼神澹澹地打量着仓惶离去的小少爷的背影,直到他上了那样古古怪怪的马车,方才眉头微皱道。
刚刚接触时,他凭着超强嗅觉感觉到这人身上沾有大型禽鸟的气息味道,虽不敢肯定是什么,但从他这奇怪的言行举止,以及那辆古怪的马车来看,倒是存有几分可能。
“既然是真的,那他为什么……”孙浩话说了一半,突地明悟,眼神儿微变,当即咬牙道:“宝哥,要不,我过去他马车那边探探?”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丁保神色略显严峻,他刚才凭借超强嗅感跟蹑着小少爷一直朝马车那边延伸,即将闻嗅到马车时,突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感觉涌上心头,小心起见,立马收起嗅感,所以自然也不会让孙浩随便上前招惹。
再说,他仅是想要接白雕一滴血而已,并非强取豪夺占为己有,大可以有商有量,自没必要冒什么风险,惹什么是非,故略作沉吟,招呼孙浩附耳过来,认真交待道:“呐,你先这样……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