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儿已经准备好一堆干的柴火,此时拿火折子点燃,烧的旺旺的。
“还有盐!”张沁儿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用碎布包着的盐来,笑眼咪咪的。
张俊峰有些吃惊,说:“这些盐都被奶奶掌管着,你怎么拿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张沁儿笑眯眯的,却并不多说,将盐洒在鸟肉上,薄薄的一层,就足以提升美味了。
几个一边烤着,一边说着话。
张志礼说:“这盐肯定是春耕时,你做饭私下收着的吧。”
张沁儿听了,就笑,说:“是啊!你们不知道,从奶奶手里拿东西,那可精着呢!攒下这么一些盐,可不容易。”
晚辈不好说长辈的坏话,张沁儿也只敢说连氏精明,张志礼和张俊峰他们听了,也只善意的笑了笑,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等鸟肉烤熟了,大家就一边吃鸟肉,一边吃已经冷掉的饭团,若没有这鲜美可口的鸟肉,光吃冷饭团,还真有些难受,但是配着鸟肉吃,那味道可就美好多了,张沁儿甚至想法子将饭团用那种阔叶包着,丢进火堆里烤热,这样的饭团四周就会微焦,吃起来口感很不错。
午饭过去了,大家又开始在林子里寻找着药草,直到下午天色将黑,带来的竹筐也放满了药草,一行人才顺着回去的路,下了山。
还没有进门,一个人就急匆匆的跑进张家的大门,问着:“张志礼兄弟回来了没?”
“还没有,你先别急,你兄弟一定会没事的。”这是张志仁的声音
“哎呀!哪里能够不急呢!现在手臂和脚肿的跟个什么似的!还不断的冒着血,我那兄弟没喊疼,我看着都替他疼了!咱们村里就你三弟是郎中,会医术,这要是送到县城里去,一来时间长,二来家里也没有那个医药费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远远的听了这声音,张志礼忙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那人看见张志礼,仿佛看见救星一般,顿时就松了口气,拉着张志礼说:“今天我那兄弟在山里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手和腿都肿着,下午我就过来找你了,可是你兄弟说你上山采药去了。”
急匆匆的说完,就要拉着张志礼朝他家走去,这时张沁儿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赵有才,家里就兄弟两个,父母都死在洪水中了,他是大哥,还有一个弟弟,叫做赵有福,听这口气,应该是赵有福受伤了。
张志礼随着他朝赵家走去,待进了屋子,只觉得屋里黑漆漆的一片,赵有福躺在床上,并看不清他的伤势。
“太黑了,有灯吗?”张志礼蹙眉问着,赵家就只兄弟两个,还没有砌屋子,住在之前搭的茅草屋,又因为前些日子的那场暴雨,这屋子也塌了半边,虽然后面被修缮一番,但是屋子里霉气很重。
张志礼刚进来这么一会,就险些被呛到了。
问到油灯,赵有才顿时窘迫的很,尴尬的说:“家里吃的油都没有,哪里有油灯呢!”
“这样吧,你等我,我去家里拿盏油灯来,另外还要拿些止血的药。”
听了这话,赵有才忙送张志礼出去,张志礼想了想,又说:“屋子里湿气重,你烧一盆柴火去去湿气吧。”
赵有才应着,转身回到屋子里,对躺在床上的兄弟说:“疼就叫出来,咱不怕丢人啊!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说完,他自去准备烧火,在屋子里烧火是要放在陶盆中的,托张家的福气,即使再穷的人,家里的各式陶器也是够用的。
火烧旺的时候,张志礼已经返身回来了。
趁着火光看清了赵有福的伤势,又问了几句,然后给他弄了止血的药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又吩咐赵有才明天早上的时候,去山里折一些新鲜的松树叶,拿回来煮成水,每天擦拭伤口,这样过了几天,伤口就会好了,又说看起来严重,但是赵有福的身体不错,没有伤到骨头,休息几天,消肿之后,就好了。
赵有才千恩万谢的送张志礼出了门,才自去弄饭吃。
张志礼回到家,张老头就问赵有福的伤势怎么样,张志礼照实说了,张老头听说赵有福的伤势不严重,这才放下心。
到是张沁儿偷偷的问张志礼:“三叔,那松树叶真的有用?”
“当然有用!难不成三叔还骗人不成?消肿的法子很多,不过这松树叶煮水对于我们庄户人家来说那是最实在的,方便,又不费钱。”
张沁儿将这话记在心里,而过了三天之后,赵有福的手臂和腿真的消肿了,亲自过来给张志礼道谢,此事就按过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