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动手很正常,那天在屯门镇,从梁小梦的态度就能看出,梁家现在很少使用暴力了。
吴凡则说:“不是的,梁家现在其实分成两派,一派是刘永良这样的武斗派,仍旧坚持以暴力碾压一切,哪怕付出坐牢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一派是梁小梦这样的和谐派,主张以和为贵,经常说年代不一样了,打打杀杀已经成为过去式。梁云泽现在支持梁小梦多一点,但如果触及到他的利益,同样也会动手。即便是梁小梦,真把她惹急了,一样会拿枪的。”
我愣了半晌,说可以啊吴凡,懂这么多?
吴凡嘿嘿一笑,说要和梁家交手,不弄清楚他们怎么行?接着又严肃道:“再跟你说个事,胡文瀚死了以后,他手下好几个人都跟了梁云泽,包括跟咱们有过好几次冲突的齐骏!总之,我觉得咱们和梁家迟早得有一战,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跟洪卫军也说一声。”
要是能打起来,我肯定求之不得,正愁没什么手段削弱洪卫军。
但一想到打起来后,可能要和梁小梦交手,心里确实有点不大情愿——我觉得吧,梁小梦应该也是一样,几次接触之后我俩肯定都把对方当朋友了。
“行,我知道了。”我把电话挂了。
我一边往家走,一边在脑海里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经过某个巷子口时,一个人影突然闪出,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他就狠狠一棍子敲在我脑袋上。
这一下真够狠的,而且经验相当丰富,击打的部位也非常准。
我就觉得眼前一黑,人便直接倒了下去。
昏过去的一瞬间,我还在想是谁。
王坤?
不可能啊,他忙活他弟弟的官司,哪有时间在大街上偷袭我?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终于幽幽地醒过来。
脑袋依旧痛得可以,以至于刚睁开眼,还觉得有些眩晕,眼前的世界也不太清楚,只看到好像是个烂尾楼,四周都是未完工的水泥墙、凹凸不平的柱子,以及起起伏伏的钢钉。
我被绑着,手和脚都捆了绳子,眼睛继续往前瞄去,终于看到一个人影。
年轻、平头、面色冷峻,手里拎着个棒球棍,在他身后还站着四五个人。
“谁?”我眯着眼问。
“刘永良。”对方开口回答。
“!!!”
原来是他!
刚听吴凡说了这个人,梁云泽那边著名的武斗派,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了我,为了合作竟然使出这种手段?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脚,抬头冷笑着说:“本来和梁小梦聊得差不多了,结果你来这么一手,那就别合作了!”
我以为他一听这话肯定着急,没准要赶紧跟我说好听的,谁料他也冷笑着说:“合作的事不归我管。”
我一脸疑惑地问:“那你绑我干嘛?”
刘永良朝我走过来,低下头问:“你把梁小梦的初吻夺走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又疯狂又可怕。
“……你喜欢梁小梦啊?”我恍然大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初吻那事,我没跟别人说过,梁小梦更不可能说,八成是这家伙刚才跟踪梁小梦,在火锅店听到我俩的对话了。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刘永良抓着我的领子,将我整个人提溜起来,面容凶狠地问着我,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兄弟,你别激动,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你听我慢慢给你讲……”知道他是梁小梦的裙下之臣,我反而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