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办!”
丫鬟走后,殷破败静静的看着床上浑浑噩噩的女子,他没见的褶皱越发深邃了。
现在殷商与东夷开战在即,而他不确定她是不是东夷人,他是担心自己救了不该救之人的。
可他想到两日前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双手沾满了血,就连衣服和脸上也溅了数滴血渍,或许她是从东夷兵手中逃脱的战俘?
他暗自琢磨着顾潇然的身份,只见床上的女子再次面露惊恐。
“血……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殷破败来到跟前,她发干的嘴唇再次张合:“水……”
殷破败吁了口气,他来到案几前斟了一杯清水,将顾潇然扶起,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她却有气无力的依旧阖着眼眸,直到喝下大半杯水彩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顾潇然对着面前模糊的影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将影像变得清晰,眼前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他麦色的皮肤不似文弱书生,可他精致的长相又不似习武之人,她唯一肯定的是,她不认识眼前的人。
“你醒了?”殷破败问道。
她有些吃惊,须臾转眸看看周围,房间布置简单,干净整洁,她不禁凝着眉头问道:“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么?”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
殷破败说道:“先别说了,你现在太虚弱。”
说着,他缓缓从床上起身,巫医很快来到跟前,开始为顾潇然号脉,须臾起身对殷破败说道:“殷公子,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虚得很,现在要好生调养才是。”
“嗯,用不用再喝上几副汤药?”殷破败问道。
“这位姑娘现在的身体太虚,吃药只怕会适得其反,最好的方法是食补,待会儿小人开几副食补的方子。”巫医说道。
“好。”
“若没有其他事,小人就先告退了。”巫医恭敬地施了一礼。
殷破败缓缓点头,算是还礼。
顾潇然应道这个殷字不禁想起了帝辛,帝辛为子姓,可他每次微服出巡都会以殷商的殷字为自己姓氏,可见,他是心系殷商的。
思于此,她蓦然瞠大双眼,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日了?”殷破败答道。
“两日?”
顾潇然一惊,就要下床,可两腿一软险些摔倒,殷破败赶忙扶住她,说道:“你现在身体不好,不宜走动,有什么事还需养好身体再说。”
“不……我等不了那么久……”
见殷破败眉头一紧,顾潇然赶忙噤了声,她连他是哪里人都还不知道,她绝不能说出来。
“这里是李常村,在淇河以西,属殷商国土,不知姑娘你是哪里人?”
“我回了殷商?”顾潇然有些欣喜若狂,可她又回想起他说这里是淇河以西,她不禁一怔,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已经过了目的地?
“我……我要去申寨!”顾潇然抓起殷破败的衣袖,后者一怔。
她知道这里是殷商,便不再害怕,因此又道:“我要立刻去申寨,请你帮我!”
面对顾潇然笃定的眼神,殷破败瞬间凝眉,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要去申寨?
他见顾潇然去意已决,不禁安抚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去任何地方,你且安生养身体,我后天正好去那附近,不如捎你一程。”
顾潇然现在喘息都显得吃力,无论心里有多么焦急似火,她却仍旧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时间又过了一日,顾潇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当她不经意看见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衣裳时,突然一惊,她找遍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之前的那身衣裳。
丫鬟走进来,见顾潇然一脸焦急,便问道:“萧姑娘,您在找什么?”
顾潇然赶忙说道:“我在找我来时所穿的衣物。”
“哦,那件衣裳我已经洗干净了。”说着,丫鬟便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那套折叠工整的衣裳,递给顾潇然说:“在这里。”
顾潇然赶忙把衣裳打开,她看看衣服下摆用丝线绣着的那个字的时候顿时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弄掉,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赢焱有没有迁怒于她们?
她昏迷了两三日,这么说来,赢焱他们已经将要抵达殷商边境了,她真的要等着明天再与这殷姓的公子一同去申寨么?
他又是去申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