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故意看了看周边是否有其他人,仿佛害怕这样的差事被别人抢了去似的。
尤浑眉头深锁:“开战?”
“飞廉将军千叮万嘱,此事重大,绝不能有半点儿差池,看来,开战在即呀!”鲁雄又道,说话时,他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匹千里马终于被伯乐发现似得,他顿觉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而鲁雄脸上的得意之色与尤浑眼中的失落正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浑辛辛苦苦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在战场上勇猛杀敌,一展拳脚,难免对鲁雄的这个机会羡慕不已,他表面没有说什么,心底却暗暗觉得不甘。
“尤兄弟,我先进帐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呢!”鲁雄没头没脑的说着,完全没有看出尤浑眼中的情绪。
“好。”
尤浑淡淡地抿唇笑了笑,便见鲁雄转身回了营帐,他心底涌动着满满的不平与嫉妒。
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潜能,才能让自己崭露头角,他是多想让自己名扬远播呀,那样他的战功,他的名字就会传进杨禄嬣的耳中啊!
尤浑见有士卒从箕子的军帐内走出来,便朝那边走去,当士卒离开后,尤浑来到帐前,踟蹰了好一会儿才隔着厚重的门帘说道:“丞相大人,末将尤浑,有事向大人禀告!”
不消片刻,帐内响起箕子温润的声音:“进。”
尤浑抿抿唇,虽觉得难以启齿,却还是壮着胆子走进帐内。
“丞相大人。”尤浑躬身一礼道。
箕子抬眸,那双黑曜石般的瞳仁睨了眼尤浑,须臾,正了正身型,问道:“有何事禀告?”
尤浑踌躇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末将听说丞相大人派遣鲁雄前往北海边境,末将不耻自荐,望丞相大人应允末将遂鲁雄一同前往!”
尤浑目光笃定,似是已经下定决心一般,是必要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
箕子目光一正,说道:“这件事已经有了决策,不便更改,你且留在申寨,不久自然会派上用武之地。”
尤浑心中急于求成,怎会仔细听箕子的话,他只觉得是箕子没有发现他的长处而小瞧了他,他又道:“丞相大人,末将前来参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国尽忠,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末将岂能甘心错过,是不是末将哪里做的不好,没能得到丞相大人百分百的信任?”
“你多虑了,”箕子缓缓从案几前起身,来到尤浑的身前,又说道,“军事上的调度与信任无关,你身为执戟长官,自然要以身作则,听从军令也是你的职责之一,明白吗?”
说完,箕子深深凝了尤浑一眼。
“丞相大人……”
尤浑还欲说什么,突然被箕子打断:“回去吧,早些休息,不要误了明早的操练。”
尤浑看着箕子转过身去,他的背影让尤浑心中的不甘越发强烈,他万万也想不通,既然他没有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这一次非要派鲁雄去呢?
感觉到箕子不准备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尤浑心有不甘的说道:“末将告退!”
说完,他转身出了军帐。
翌日。
天蒙蒙亮时,鲁雄便带领着第一批武卒上路,时至新兵操练的时间,副尉依旧没有见到尤浑的身影,一脸焦急。
“你们看到尤浑执戟长了吗?”
回应副尉的是众人疑惑地表情,他们均是一脸茫然的摇着头,见副尉脸色不好,知道这件事定不是小事。
身为执戟长官,藐视军法,私自离开军营乃是杀头的大罪,他们忍不住便交头接耳,议论了一番。
直到副尉高声喊道:“你们继续操练!”
众人才停止了攀谈,大声应道:“遵命!”
操练场上再次响起了如巨浪一般,此起彼伏的操练声。
副尉将此事告诉给校尉,校尉又马不停蹄的找到飞廉,碰巧飞廉此刻正在箕子的军帐中商议要事。
“报!校尉求见飞廉将军!”
“传!”飞廉收回投在羊皮地图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帐门口。
“丞相大人。”校尉先是恭敬地与箕子打了声招呼,遂即看向飞廉,语气焦急的说道,“飞廉将军,末将找遍了整个申寨,终不见尤浑执戟长的身影。”
“什么?”飞廉一阵吃惊。
自从他接管新兵后,尤浑一向表现突出,凡是以身作则,根本没有出现过一丝纰漏,今日说他不在军营中着实令他惊了一把。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不知他会不会是他国的奸细,是否派人手去追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