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山海关内外,本是我大明百姓与女真人杂居而处。女真人便是最擅猎鹰、驯鹰的。木嵘兄弟的性子豪爽,必定也跟女真人有所交往,于是极有可能是懂得召唤鱼鹰的……不知在下猜的对不对?”
司夜染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女真人驯的鹰名为‘海东青’,顾名思义那鹰便是来自海上,与倭国人所用鱼鹰系出同源。虽然是女真与倭国的不同,驯鹰的口令本就异曲同工。”
北王深深拜服。
目送鱼鹰
振翅飞上天际,毫不犹疑,坚决朝东方飞去。山猫快慰之余,又是茫然,只盯着司夜染:“那么接下来呢,咱们就这么等着?是不是该设法也到龙宫去?”
北王也有些按捺不住:“木嵘与在下私交莫逆,此番涉险,怕也是为了在下去的。都怪在下多耽搁了半个晚上,若是能早来一步,得与木嵘兄弟会和,他便不会这般去冒险了。”
司夜染却只转眸淡淡望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木嵘是想救你,可是东海帮上下并非只有你一人。你是该救,那依旧留在龙宫的千千万万人更该救。他们不是单为了你而去涉险,是为了更多人。”
北王面上狠狠一红,心悦而拜:“是在下狭隘了,多谢尊驾。”
司夜染再缓缓瞭一眼山猫:“到时候会派你去,却不是眼下。否则就算你去了,也只是坏事的。”
山猫登时回想起自己方才将北王身份脱口而出的傻样儿,窘得一脸通红:“可是难道就让我们大王这么孤身独闯龙潭了么?”
司夜染便又凉凉盯他一眼:“谁说他自己去了?还有我家娘子!你这什么脑子,方才自己说过的话,这样快就忘了?!”
司夜染说完便转身出门。
山猫惊得半天都没敢喘气儿,更没敢说话,看得他背影远去,才跟北王低声嘀咕:“我地个乖乖……王家,话说这位周公子究竟什么来头啊?不就是周灵安的外生子么,怎么这么大气派!瞧瞧您现在非但都听命于他,就连小的我——刚才好几回吓得膝盖一软,好悬没跪他眼前儿。”
北王听了也只能微微叹息:“总之,咱们现下听命于他才是。”
山猫是他的手下,却不是建文的旧人,是后来才入伙的普通渔民。于是对他猜测的周生的身份,他不敢有半点泄露。
他惟愿,若这个周生真的是那个人……真的是那个人,在东海帮飘零海上数十年后,终于前来寻回他们,那就,真的,太好了。
从此他们不用再当“孤儿”,不必再被混同为倭寇,不必再扮作倭国人的装束,不必再寄身松浦大名檐下,不必再朝暮忧思,不必再——与故国故土,骨肉分离。
司夜染匆匆而出,目光约略一扫,便身形飘忽,向站在角落处一个武士而去。
片刻再出现,已穿上了那武士的衣装。压下帽檐,身形夹在慌乱成一团的人群里疾行,直奔大名府邸。
出此大事,大名府邸尽数乱了,盘查便松。他寻机飘身而起,落于瓦檐。趁人不察,悄然掀去几排瓦片,潜身而入,藏在瓦片与房梁中间的空隙处,透过天棚,望向屋内的一群人。
经过数个时辰的救治,松浦知田终于悠悠醒转,醒来便是急痛攻心,放声大哭。
“晴枝儿,我的晴枝儿。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叫为父如何忍心;你叫我们松浦家,如何再寻一个你一般的继承人!”
知田这一哭,一众女眷便更哭成一团。
知田哀哀道:“都怪为父心软,使团出发前怎么就答应了你随着同行?为父明明知道,你说什么要去历练,实则就是为了菊池家的那个丫头去的。你只是为了去找回她,你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她!你便抛下了松浦家业,抛下了已经指婚给你的内亲王殿下,和将军家的小姐,这么头也不回地去了……”
“我的傻孩子,你可曾想到,你一心一意去寻的那个人,却——那般残忍地,杀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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