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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皇上转身,顿时傻眼了,松下手来牵住江小牧,紧紧的,“母后,您怎么来了?”
“参见太后。”一阵衣衫的簌簌声,众人都跪了下去,皇上也忙的拉扯了一下江小牧,让她跟着跪下。
江小牧咬了咬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低头白了太后一眼,刚才的那种兴奋忽然全部跑光。
太后扬眸看了一眼皇上,再次把目光落到江小牧身上,注视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扶着嬷嬷福莱的手缓缓走了过来,在刚才皇上的位置上坐定,伸手抚了抚鬓角的银丝凤钗,“都起吧。”
“谢太后。”众人起身,皇上也将江小牧拉起来,但太后的目光落到了皇上脸上,他的动作顿时僵住。
“就让她跪着吧,胆敢如此胡作非为,无视后宫法纪,扰乱后宫安宁,屡教不改。”太后发话,江小牧也不敢起来。
地上坚硬,硌的膝盖生疼,她极不舒适的动了动,将重心后移,耳边却传来太后的声音,带着丝丝倦意,“跪着就好生跪着,不是秀女出生的妃子,当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江小牧僵在那里,拉了拉皇上的衣角,皇上扑通一声也跪下去,那声音落入耳朵,江小牧忽然感觉皇上是真傻了,这地上这样硬,这样的硌脚,他居然完全不知似的。
“母后,不关爱妃的事情,这是朕的主意。”皇上跪着走了两步,将江小牧挡在了身后,“您要责罚就责罚孩儿吧。”
“责罚你?”太后将头扬起,眼睛望着远方,“这次是定要责罚你的,让你选了这个扰乱后宫的妃子,实在是我的过错,从今天开始,我也尽量少些荤腥,在佛主面前忏悔,皇上,你从今儿个起,给我在南书房思过,朝中大事,都交给国舅主持吧。”
江小牧咋舌,这是要夺权啊,心里有些暗叫不妙。
“江妃,你未经选秀,便被皇上纳入后宫,规矩全部都给落下了,你也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吧,福莱,江妃就交给你了,你定要细心调教。”
“母后,饶恕孩儿和爱妃吧,我们保证下次不敢了。”皇上跳起来拦住已经起身的太后,眼里忽然蓄满了眼泪。
“皇上。”福莱轻声的唤了他,“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您和江妃娘娘好,总会见面的,到时候还是您的江妃娘娘。”
“福莱,回宫吧。”太后说完再次扶住福莱的手。
她刚转身,身后的一队亲卫就上前来架住皇上的手,“皇上,奴才无礼了。”话音一落,拉着就走。
皇上使劲儿的挥动手臂,怎奈他们抓的太紧,根本没当他是皇上,像犯人一样拖着走了。
“爱妃——。”皇上最后惨呼一声,消失在拐角。
江小牧被太后身边的福莱带到了浣衣局,将她和丫鬟红儿一起扔下,声音毫无感情,“江妃娘娘,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浣衣局的浣衣婢了,好好做吧,兴许您还能见到皇上。”
江小牧冷眼看着他们转身离开,将大门锁了,身后的红儿拉了拉她衣角,“娘娘,我们怎么办?”
“狗仗人势的东西。”江小牧蹙鼻,转头又对红儿说,“红儿,我以后也不是什么娘娘呢,你就叫我小牧吧。”
红儿吓了一跳,忙的半蹲下身子,低头很是害怕,“娘娘,红儿不敢。”
“哎,都到了这里了,我想见皇上也是不可能的,你想想,如果他们不说将我们放到了这里,皇上将整个皇宫翻过来也不会找到我们的。”
“娘娘。”红儿忽然垂下一行清泪,这个皇宫她也很是明白的,进了浣衣局里,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心下已经黯然。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一个领班丫鬟叉着腰进来,眼睛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有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最后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都说落架的凤凰比鸡惨,我看还真形容的贴切,你放心,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现在先带你去你做事的地方,跟我来吧。”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江小牧要做的事情,就是洗衣服,从天不亮就开始洗,一直要洗到伸手不见五指时才收工,她暗暗咬牙,这还真不是人做的事情,红儿却拉她,让她不要那么冲,现在这儿,还不知道私底下规矩,如果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被他们打死都没人不知道。
江小牧叹了起,当晚硬拉了红儿一起躺在一张炕上,两人同盖了一床被子,都子时了,红儿习惯的等江小牧睡了自己再睡,但实在是熬不过她,双眼微微合起来,竟悄悄睡了过去,江小牧也不打扰,只盯着房顶发呆。
早上鸡鸣三声,外面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都起来了,红儿早起梳洗好了,这才去叫江小牧,却伏在她耳边唤了好多次,竟然唤不醒她,无奈只能摇了,但是江小牧的反应只是拉过被子翻身向里面,继续睡,如同在尚宜殿一般,不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