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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凯利将草药搁在小几上时,百叶窗漏下的阳光正照在金枪鱼业已全白的须上,自从“卡拉比斯”不来普来玛别墅后,路库拉斯就很少愿意让别人动他的头,所以颇有些长,松松垮垮地荡在鬓角与额前,他正在卧榻上打着呼噜,凯利现,他的托加长袍只掖了一半,就睡着了。
当主人醒了之后,第一个疑问就是我睡了多久,第二个疑问便是捏了捏衣领,随后问凯利:我睡前是在穿托加,还是在脱?凯利想了会,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人的问题,但他看到在书斋的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横着绘着地图的莎草纸卷,有埃及的地图,有帕提亚的地图,也有利比亚的,凯利叹了口气,就以谨慎的语气劝解主人说,适当开宴会完全可以,但还是断绝继续写作战史的念头,哪怕口述都不行,因为医生不但开了定神清脑的草药,还特别叮嘱金枪鱼不要从事浪费精力的事情,尤其是著书立传。
“我只是看看,只是看看,希罗多德历史笔触下,昔兰尼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还有托斯通河,还有阿拉特斯山,还有......”说完,路库拉斯沉重地叹口气,用手合住额门,显然刚才的“只是看看”让他过度透支神伤了。而后他突然问了个问题,我的遗嘱呢?
凯利愣了下,随后便说早在两年前就拟好,送入了灶神庙的贞女处保管。
“我的资产现在还剩多少了?”
“大约还剩四千塔伦特,这是您的财务奴隶统计所有后的结果。”凯利抄着手回答说。
“墓园准备好了吗,我觉得我马上可能要用上了。还有给我笔。我觉得在随时都可能死的状态下。需要有些话对卡拉比斯说。”
“您希望他回罗马城来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