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大头朝下倒栽葱一样插在沙地上的八八式侦察机,烟冒的的小了些。机舱里耷拉着脑袋的飞行员似乎动弹了动弹。
趴在一百多米外的鬼子救援队,好几个士兵都看见飞行员动了。山坡上掩体里的八路战士们也有好几个瞅见了,以为眼花了呢,用步枪照着机舱破碎的整流罩开了几枪,子弹打在铝板条上,火花四溅中,飞行员耷拉的脑袋居然抬起来了!
没错,飞行员没死!摔晕了,身上多处骨折,这会醒过来了。听见枪响,尤其是子弹打在机头金属部位的动静,吓得这家伙刚清醒过来,就挣扎着想挪出机舱,可不仅身子不听使唤,而且腰以下的部位还被变形地座舱卡住了,怎么使劲,就是出不去。
杨棒子刚才是下了命令的,要活的!抓个飞行员那可是稀罕物啊!打了4年鬼子了,吃了鬼子飞机无数的亏,这回好不容易打下来一架,必须抓个飞行员,那得是多脸上放光的事啊!
不过,鬼子可也把飞行员看的和金子一样的精贵呢。尤其是陆军,对空军抱有特别的感情,行军打仗,飞机给护驾开道掩护,渴了饿了,飞机给空投给养,这简直就是亲爹亲妈啊!这今天看见飞机被八路给捅下来了,那陆军鬼子眼睛都冒火了!
说什么也得把飞行员救回来,要不是鬼子发了这股子狠劲,凭啥在不占地利的情况下,死战不退啊!那河滩上都死一片了,剩下的拿自己人的死尸做掩体,就是拱着拱着地向飞机那蹭,两边山上的八路战士也都佩服这股子鬼子的硬劲。
都想要飞机和飞行员,两边就较上了劲!鬼子是一点一点地匍匐运动,在镇外工事的火力掩护下,以轻机枪抵近射击,散兵跃进的方式靠近目标。八路则是利用山势,借助山石树木,用交叉火力封锁鬼子救援的路线,同时派出多组三人组成的战斗小组,机动靠近飞机。
相对而言,鬼子的救援队靠近飞机要容易的多,他们和飞机是在一条线上,都处在河滩上,相距不过百米。八路军战士想靠近还是有难度的,在山上有掩蔽物,鬼子还不太容易击中他们,但是和飞机隔着一条河道,虽然是干河道,但是无遮无挡,一从山坡上冲下来,就成了鬼子的活靶子。
对面山崖上的战士们只能在山顶上用手中的枪,支援下面的战斗,他们要想下到河滩上,还得绕出去二里多地去,而且这山崖阵地是卡住走马驿南口子的要害部位,无论如何是不能丢弃阵地的。
就这样,鬼子的救援队和八路抓俘虏的战斗小组,暂时都接近不了飞机,双方都在用火力对射,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镇子北头那比这还热闹呢!南边是不管八路还是鬼子,谁露头谁挨枪子。北边是谁跑得慢谁捡不到东西!
刚才运输机那帮子胆小鬼匆匆忙忙地把几十个箱子,推出了机腹后掉头就飞走了,也不管投的位置对不对,反正我空投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地上的陆军士兵可都跳着脚的骂!
忙活了半天铺设的对空联络板,人家天上的连看也没看,转着圈的丢完东西就晃晃翅膀飞走了,那降落伞在空中明摆着顺着风就飘向北边去了,40多个箱子,也就四五个落在了镇子边上,剩下的晃晃悠悠地还在向北边飘呢。
饭昭联队长看样子是被空军的人忽悠惯了,才一从电台上听到运输机的联络官说要就地空投,马上就意识到预设的空投场没用了,急忙喊过步兵大队长,命令集合队伍,盯着降落伞,准备抢夺空投物资。
杨棒子琢磨的是,大肚子运输机下货可比抓个半死不活的飞行员重要多了。一个飞行员也就最多风光个三五天的,不让地上的鬼子接到物资,那可是两千多鬼子啊!全拿不下咬掉他一半,杨棒子的大名那可就算能上天了!
所以他一瞅见降落伞开了花,马上就领着战士们跑的和兔子一样的快!顺着风就往北蹿!
鬼子运输机上的观察员可是看到了走马驿镇西侧的山谷里,出现的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和镇子里出来的自己人向同一个方向运动,马上就报告了地面部队的指挥官。
饭昭下令,让炮兵用最后的炮弹向西侧山谷做拦阻射击。十数枚山炮和步兵炮的炮弹打在了山头和半山坡上,给快速急行军的八路战士和老乡们带了一些伤亡,可是,尽管炮弹的硝烟还在弥漫,崩落的碎石还在溅落,战士们却一点都没停留脚步,争分夺秒地赶路!
鬼子也好不了哪去,出了镇子北口,才沿着大道跑了200多米,大道上的地雷就被趟响了,躲避地雷的鬼子纷纷跳下路基,又被河滩上和荒草地里的地雷炸得鬼哭狼嚎的,同时,山坡上的枪声四起,土炮也纷纷吐出铁砂子,打的红艳艳的一片。
降落伞带着大箱子一个接一个地落到了地面上,在山坡上和河滩里白晃晃地摊出了一片片的雪白,只有一两顶被风吹着越过了山梁,掉到西边的沟涧里去了。
眼看着箱子落下的地方也就几百米了,那边的山梁上已经出现了晃动的人影,鬼子带队的指挥官判断绝对是土八路,决不能让八路抢了先。当下发了狠,告诉士兵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伤亡,冲到空投物资那里!
石头地雷虽然埋了很多,不过威力不是那么大,炸的鬼子身上尽是道道,药面子里有加料,也得过会才能发作。加上两侧山上的火力拦阻,由于重机枪都调去打飞机了,步枪火力形不成火力网,这股不要命的鬼子愣是从地雷爆炸的黄色烟雾中冲过去了!
就在鬼子眼冒红光,手离成堆的大箱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地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十来个鬼子兵突然就像被无数只马蜂蛰了一样,乱跳着惨叫着,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