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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精确,异常刚强。骑士们的攻击浪潮便如同手术刀一般犀利,每一次突击,诺曼的骑士们都能够从对方阵列上,将一层敌人的士兵击杀。远远看过去,立陶宛人已经不足七千人的阵型,就好像是一颗卷心菜一样,被一层一层的剥开来。旋即消失无踪。
骑士们的攻击似乎无休无止一般。因为波段式冲锋的阵列缩小。所以冲锋的时间间隔也随之缩短。立陶宛人们眼看着一批重骑兵呼啸而至,骑枪刺穿了身旁的袍泽,战马践踏了他们的尸体。紧接着扬长而去。还没等缓过神来呢,便看见另一批诺曼骑士冲了过来。如此循环如此往复,如此密集的冲锋。个你笨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和余地,直接把他们给打的晕头转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诺曼骑士们的攻击很有讲究。与之前他们对阵立陶宛的轻装骑兵的时候便使用军刀或者长剑,组成密集的阵列,之后从立陶宛轻骑兵旁边传过去,劈砍对方。而因为他们装备的重型甲胄,而立陶宛人也没有装备钉头锤,破甲锤,狼牙棒,战斧一类的破甲用的武器,所以诺曼骑士们得以无需防御,而是专心致志的进攻。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立陶宛人步兵的短矛被骑士们躲过——或者不躲过也没什么关系。因为立陶宛人的短矛比起重型骑枪还短了一截。而这也是立陶宛人们,在面对诺曼骑士的时候唯一可以用来有效进攻的武器了——如果诺曼骑士们躲闪不及,或者立陶宛的矛兵足够狡猾的话,那么借助战马的冲击力。短矛便可以顺利的刺入诺曼骑士的盔甲内——就算刺不进去,这样巨大的冲击力也足够震碎骑士的内脏了。
然而事实上,因此阵亡的诺曼骑士并不是很多——鲜少有立陶宛步兵会有这个勇气——事实上,能够在诺曼骑士呼啸的冲锋过程中保持位置不动,这已经是难得可贵的勇气了——毕竟,他们中绝大多数都只是不拿军饷,临时征召的农兵而已。
而那些武士,又或者骑士,虽然也有少量选择步行作战。但是他们所配置的武器是长剑,弯刀+盾牌。这样的剑盾兵配置。因而也不能够对诺曼骑士造成有效杀伤。
而在诺曼骑士与立陶宛的游牧轻骑兵,又或者少量的,只装备了链甲,锁子甲,轻型鳞甲,完全没有具装马甲的所谓“骑士”作战的时候,情况又是另外一个样子的。诺曼骑士门排列成密集的阵列向前冲锋,在双方交战的时候以复数的骑士对抗单个的骑兵。首先在数量上取得了优势。正面的诺曼骑士使用重型骑枪。而两翼的骑士则继续向前,穿插到敌人骑兵的缝隙之中,之后弃枪,使用手半剑或者军刀来劈砍。
这样一来,在三面夹击之下,一般的立陶宛骑兵很快便不行了。被骑枪贯穿,被军刀砍掉脑袋,被手半剑刺中心脏……等等等等。而那些武技较高的骑士们,也只是稍微抵挡了两招。之后大喊着:“一点骑士风度都没有!有种和我单挑啊!!”这样,被诺曼骑士以数量优势击败了。
当然,如果说诺曼骑士们没有伤亡,这也是不对的。除了极少量之前训练没认真,又或者单纯是倒霉的骑士从战马上失足跌落,之后被自己人踩死的之外。还真的有少量的,个位数的骑士被对方,被立陶宛人杀死了。
而埃吉尔在下达了总攻击的命令之后,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命令。只是手里面拿着望远镜四处看着玩而已——然后便让他看到了这样一幕:
在一个波次的诺曼骑士冲过来的时候,一名身披重型链甲的立陶宛战士怒吼着,不进反退,手持长剑笔直的,连同他的手臂一起,如同一柄长矛一样向着诺曼骑士冲了过去。这个立陶宛人的手臂很长,足有一米,再加上一点二米的长剑,早已经超过了半个马身的长度——在他奔跑的过程中,他又灵巧的躲过了诺曼骑士那致命的骑枪,而手型不变,冲击力不减!再加上诺曼骑士的冲击力,那柄剑便直直的插入了诺曼骑士的腹部。让那个骑士痛苦的大叫了起来。紧接着便从马背上跌倒,半个身子被旁边的骑士撞到,胸部的大片肋骨断裂。之后脑袋又被马蹄踩成了烂西瓜。一支脚还挂在马镫上,拖着破烂的身体跑出老远。
而同时,那个立陶宛人的战士也被飞驰而过的战马撞到。双臂扭曲变形,发出了令人牙齿发冷的“嘎吱”声,显然是断了。紧接着,被撞倒了的战士又被战马践踏了过去,肚子被踩出一个大洞来,一节一节的肠子都流了出来。那人努力着想要动弹,或许是想要将肠子收回肚子里面去。然而双手已经断掉了,完全动不了。徒劳的晃动了几下身体,之后就不动弹了……
同归于尽。这是埃吉尔注视下的战场中,立陶宛人所能取得的最好战绩了。然而,这样子敢和诺曼骑士拼命的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立陶宛人在与诺曼骑士遭遇的时候,只会发呆、发傻、发愣、发晕……最后挂掉而已。
就这样,诺曼军队的第二轮攻击,以诺曼骑士,诺曼重骑兵和诺曼皇家骑士组成的重骑兵序列,以新式波段式冲锋战术的进攻。便彻彻底底的将立陶宛人击垮了。甚至,诺曼的重骑兵们还没来得及开始第二轮冲锋——不,应该说,他们第一轮冲锋都没有冲完,立陶宛人就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总共,至少五千名立陶宛士兵战死,或者重伤。而余下的不足两千名立陶宛士兵哭喊着想要逃走,之后被闻讯出动的近战骠骑兵和轻装弓骑兵猎杀。而还有一些则自作聪明的躺下,在脸上涂抹血污打算装死人。这些家伙绝大多数都被检查战场的,因为没有捞到敌人砍而欲求不满的诺曼步兵和突击步兵虐杀掉了。而还有一些则跪地求饶,哭喊着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句“别杀我,我投降”的诺曼语大喊。其中一些因为发音不准确被砍死。另外一些被俘虏,等待他们的是长达五年到三十年的重劳役——具体时间得看他们下半辈子能活多久。
而还有一些,也是最勇敢,最坚强,最顽固的一批立陶宛人,他们仍旧在抵抗——在立陶宛大公维陶塔斯的指挥下占据了一小处高地,用盾牌做成了墙壁,凭借意志以及维陶塔斯还算不错的指挥能力苦苦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