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思及而笑,旋即与岑苡诜大步而去。殊不知距图书馆约八百米处的一间教室内,三名面容坚毅的男子皆怒目望向窗外,显然焦急对方为何仍未到来。
片刻后,其中一名留有中分短发,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徐徐转身,朝身旁一名梳了双辫的女子一挑剑眉,露出促狭的笑容:“明贞,以后做事千万要冷静。身为女子,切不可如昨日掷砖谩骂,失了涵养。”
“杰立兄,倘若那些丧亡的人中有你挚爱的亲人,还能如此谈笑自若么?”刘砚心咬紧唇,直视那男子。见他默不作声,她涩然开口,双眸已然红透,仿佛燃烧了滔天赤焰;“我无论如何,必要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要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凭借岑苡诜的一路指引,雨薇渐渐走近这幢教学楼。
这是柏林大学中最古老的建筑之一,据传始建于十九世纪中叶。近一个世纪以来,它目睹了多少青涩学子成为卓越的思想家或科学家,享誉全球。时光如箭,岁月如梭,一批批人逐渐老去,草木却越发茁壮——无数尚未枯败的常春藤叶片已然四处蜿蜒,将厚重的砖墙覆盖得严严实实。如今秋意正浓,点点如星的黄白或绿白色花儿悄然萎谢,结成一粒粒或黄或红的球形浆果,在阵阵清风中轻颤不休,更加映衬得这所大学清幽雅致。
几支缀着花果的枝条懒懒地垂挂下来,恰好半掩了其中一间教室的门扉与几扇窗户。从雨薇的视角看去,该教室俨然藏匿在叶丛间,显得极为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