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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季节,蒲公英成群结队,撑着伞,俱各表情。
偶尔小憩草尖,又觉无安全感,接续远离了。
来到树丫,又嫌粗鲁,嗤笑腾空。
终于发现蓝天如此广袤,自美起来。
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幸福归宿,还可以高瞻远瞩。
殊不知,电闪雷鸣,纷纷陨落,才发觉错寄浮云。
我捧着手,静静望着你。来吧,我的姑娘……
偲露手捏一小截树桠枝,想逗逗山峰。
不料从后门往里只望了一眼,就差点让她当场晕厥。
办公室里,山峰还是原座位。
只是,旁边多了一个桦芗。
身着红色高领上衣,下装被山峰遮挡了。
“桦芗本来是要过来的。下装一定是性感超短裙!
这个狐狸精!”
偲露心里阵阵厌恶:
“桦芗正俯身在山峰身旁拨弄着什么,似乎还在说笑。
她那丰满挺拔的胸口,似乎全部依偎在了山峰肩上。”
偲露越想越气,脸色发紫,只感觉一口痰涌上来,眼前一黑。
她挣扎着靠在墙壁上,狠狠地折着树桠枝,眼泪刷刷直下。
偲露心如刀绞,怎么也没想到,桦芗竟然一直暗恋着山峰。
她后悔自己没有发现桦芗的险恶用意。
偲露内心哭泣道:
“人心隔肚皮!我,姨父,小姨,都以为桦芗远离山峰了。
甚至,班上的同学和老师,也是这么看的。她太隐蔽了。
我佩服这桦芗如此擅长开展爱情地下工作!够老练的!
你等着吧,我要你难看!我要马上告诉校长,
及时制止你这阴毒女人横刀夺爱的龌蹉之举。”
偲露擦了擦泪水。继续抽噎着,心里着实难受:
“山峰,你真的爱我吗?几次接触,你可是明明爱着我的。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你从来就没有认真爱过我?
还是桦芗自作多情,始终缠绕着你不放?
如果真是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的!”
伤心之际,却见平菊从邮件亭微笑过来。远远地挥着手。
偲露害怕平菊靠近说话后,被桦芗和山峰发现,便迎了上去。
“你怎么啦?”
平菊一见偲露眼眶红红的,紧拉偲露双手,询问起来。
“没什么。昨晚睡晚了,眼睛有些不舒服。”
偲露边说边往教室走去。
“那你最好休息一下。”
平菊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写起了作业。
偲露趴伏在课桌上,眼泪又来了。
校长和夫人一起,昨天下午就走亲戚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偲露瞬间感觉好凄惨,好无助。
桦芗叫山峰和桦芗帮自己批阅作文,其实就是变相约会。
顺利分配,入住学校。任教山峰语文课,半期考试第一名。
还有,全班学生对自己的口碑异常满意。
这一切都似乎在祝贺桦芗:
“一帆风顺!与山峰的恋情势在必得!
已经长时间没有约会了,可以单独见见这憨憨的小伙子!”
桦芗这么想着。也就如此安排了。
只是,她还叫了偲露。
桦芗是这样想的:
“三人同时在场,可以满足我与山峰见面交谈的愿望。
这内容不在乎。
关键是。山峰这学生很聪明,他能读懂我的眼神!
要知道,我青春年华,精力充沛,批阅点作文算什么呢?
而偲露一定会以为我这么安排,是故意成全她与山峰的。
抑或,她还会傻乎乎地感激我呢。这不是一箭双雕吗?”
今天一早,她就去了一趟馨蕊美容店。馨蕊自然是竭诚服务。
可刚刚美容完毕,却在街口邂逅邮递员华叔,正往学校而去。
一见桦芗,便招呼起来:
“哟!桦芗啊!这么早就上街了。你等一下,有你一封信!”说完,便两脚叉开落地,稳住自行车,拿出信件递给桦芗。
“那我先回学校了,嫂子刚刚来学校当清洁工,我去看看!”
“好吧!华叔再见。”
桦芗紧攥书信,神色紧张,疾步往学校而去。
华叔把信件递给她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这是励竣的笔迹。
她一路忐忑着:
“上次在小区门前的中央广场,我不是明确告诉他了吗?
为何知道山峰是我的男朋友,励竣还要写信呢?”
桦芗又想起了上周末,在家里与母亲的一番对话。
“桦芗,听说你想和一个叫山峰的学生谈恋爱?”
“啊!谁说的?”
“你不要管谁说的,你只回答有没有这件事!”
“妈!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怎么办?”
“什么叫做你的事?你要气死我和你爸啊?”
“妈!我已经是师范学校的老师了,你就不能让我做主吗?”
“可以!那你说,你与山峰谈恋爱现实吗?”
桦芗不语。她一向尊重父母,不想惹母亲生气。
母亲见女儿埋着头,便语重心长起来:
“闺女啊!不是妈唠叨。你想想,这山峰还有两年毕业。
万一你把持不住,这两年出了什么状况,多没面子。
弄不好,还会影响你的工作。这值得吗?
就算你处理得天意无缝,但你能确保到时候他不甩你?
人家比你年轻,听说又英俊潇洒,说不定就是花花公子。”
“妈,您……”
“听我说完。你现在是头脑发昏!”
母亲把客厅窗户又拉紧了一些,接着说道:
“我不是嫌弃山峰的家庭条件。
只是,他以后要回原籍教书的。你想做牛郎织女?”
“妈,我……”
桦芗正想说,山峰毕业前夕。她会想办法跑调动。
母亲又打断说: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了。一句话,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说完,竟抽噎起来。
当晚,桦芗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家住宿。
她不想让母亲感伤。
第二天一早,桦芗还未起床,母亲就推门坐到她的床沿。
爱怜地拉着桦芗说道:
“傻女儿啊!妈忽然想起,别人还说有个帅哥家庭条件好,
是你的师范同学。在你们师范学校旁边的国中教书。
他叫什么励竣,真真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同他相好呢?”
桦芗一听,自然猜出是枫娟传的话。她心里暗想:
“我在校期间,还是挺自恋的。
也喜欢把一些男生追求我的事情讲给枫娟听!
也只有她才可能知道我喜欢山峰。
唉!这些都是事实,也不怪枫娟啊!”
其实,枫娟这么做,还是想感恩玉叶。她想撮合山峰与玉叶。
只是,桦芗压根没想到枫娟的意图。
毕竟,大家同住一个小区。关系自小就一直不错。
一片落叶从桦芗额前孤单陨落,桦芗下意识地摸摸秀发。
持续纠结着:
“说实话,也不是母亲劝我。要说最现实的,就是励竣。
外表虽比山峰逊色一些。但也还算将将就就。
家庭条件很不错。
与他结婚,几乎二人可以不要工作都能吃喝一辈子!
最关键的是,这励竣还对自己痴心一片!
与他恋爱,随时可以结婚。没有那种被抛弃的担忧!”
想到这里,桦芗还是忍不住自美地笑了一番。
进校门转弯时,远远看见山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透过朦胧的窗户。见偲露微笑起立,与山峰打招呼。
桦芗心里难免又是一阵七上八下:
“山峰啊!到底是你哪一点让我着迷呢?
为什么,一见到你,一想到你,我就像变了一个人。
那样深情,那样执着?也许,就冲你那股原始的憨劲吧?”
桦芗见平菊正往邮件亭那边走去,心里暗想道:
“多半又是去交情书,或者是收情书了!
唉,这些都是潜在威胁啊!尤其是偲露!
喔,还有纤芸、玉叶!看来,我还得抓紧时间!
也不知偲露在办公室如何地挤眉弄眼,引诱山峰呢?”
唉!这正如桦芗母亲所言,现在的桦芗啊,真真痴情哟。
痴情就幼稚!幼稚就头昏!头昏就做啥事!
笔者不敢妄加评议桦芗与山峰之间的恋情。
因为,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稀里糊涂。看缘分吧!
无论怎样,手攥励竣书信的桦芗,又在思慕山峰了!
回到寝室,桦芗把励竣的书信搁置在茶几上,先行打扮。
桦芗还是决定,抛弃荣华富贵,等候自己的学生,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