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道观长大,时常陪着师父设道场,设坛,但古来设道场比现在讲究,还要写篆文,用朱砂笔来写,那时候便有哈砚一说,所说将朱砂放进去,哈一口气就能融之,可以即刻润笔。“
”我刚才做的便是这件事,而且落进去的朱砂融开的量刚好可以书写榜文,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诸位觉得奇与不奇?“
“这方砚曾经被视为大法器,可惜后来不知所踪,道门曾经派弟子四处寻找未果,没想到竟然被龙爷收藏,能重现于世,实在是令人惊喜。”
秦海娓娓道来,有人冲着他叫道:“小道士,你不在山上好好修炼,下山来凑什么热闹?”
“我只说一次,我虽然在道观长大,但不是道士,”秦海咧嘴一笑:“我爹妈把我扔在山上,被老道长捡回道观养大。”
秦海说得磊落,大大方方,本来想戏诌他的人反而无话可说,他话锋又一转:“龙爷这方砚是绝了,这本是道家的东西,价值不是普通古董可以比拟的。”
全场震惊,能说得出来这方砚来历的除了龙爷,也只有秦海而已!
周军心里打翻了酱油醋,别提多不是滋味,一股苦涩浮上心头,他不甘心地捏紧拳头。
看着秦海出风头就很难受,更让他难过的是龙爷准备的这方砚,他一无所知,毫不知情!
龙爷已经掩饰不住对秦海的欣赏,这方砚是他早年间在海外旅行时发现,费了一番功夫才带回国,这些年都舍不得拿出来与人鉴赏。
四大名砚,五大名砚也好,在场的都能说一二,但这方砚鲜为人知,全场这么多老行家,也只有秦海一人如数家珍,侃侃而谈!
“只是山野小子,却这么才识渊绝。”
“这绝对是天才,在道观长大怎么能成这么大的本事。”
“看他年纪二十岁出头,江北古玩圈好久没有这么年轻的人才。”
“龙爷慧眼识珠,以他的资历原本不可能拿到请柬。”
秦海内心毫无起伏,倒是周军眼神里迸出的妒火越来越盛,这些赞誉之词令他如坐针毡!
此时,萧定天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愧是龙爷,你们江北最能拿得出手的人物,这次鉴赏大会还是要靠他撑场面。”
“萧定天,这话不要说太绝了。”石泰反讽道:“你一个做生意的非要跑到文玩圈凑热闹,还喜欢跑到我们江北来打转,你江南的文玩圈已经圈不住你了吗?”
这个圈子用得妙,石泰这是在损萧定天,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气氛一紧张,孙大海肥硕的身子直冒汗,口干舌燥,现在这情形就是神仙架!
“文玩圈里有个玩字,我钱多,就想找个地方玩玩,”萧定天冷咧地一笑:“江北不会玩不起吧?这方哈砚我服了,还有什么宝贝?”
玩?众人愕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有火发不出,今年的鉴赏会一上来就火力全开,让不少藏家打了退堂鼓,原本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