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么样了?”
赵德城愣了一下,“我病情好像加重了,这会儿功夫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说着还想举起手来,让她看看。
本想让她心疼来着,却发现她正在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你笑什么?”
谁知棠秋燕捏了一根针,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是寒光凛凛。
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忘了自己的身子连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就像是一只咸鱼一样瘫软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她高举着缝衣针扎进他的大腿根上。
“啊!贱人,你这个贱人,想要害我?”
看着他这么痛苦,棠秋燕第一次如此畅快。
想到孙女的交代,嗓门比他还高一个音量,“老头子别骂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白莲花那个女人的确是贱人,现在我在这里,谁也不敢害你!”
赵德城惊恐的看着胡说八道的棠秋燕,“棠秋燕,老子骂的是你!你竟敢拿针扎我?”
棠秋燕故作痛心疾首,“啥,她还拿针扎你,她怎么那么坏,这不是纯心想要你死吗?”说罢,毫不留情的再次扎进他的胳膊。
他动弹不得,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迎接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扎小针,每一次都痛的他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仿佛骨头被抽掉了,只剩下一摊烂肉。
“棠秋燕,你疯了吗?好歹咱俩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这么对我?”
“赵德城,你说我对你不好吗?为了你那两个混蛋儿子,把我自己的儿子逼到外村去了,现在他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你这个当爹的竟然还要害他,我宁愿你瘫在炕上,都不愿意让你去害他。”
赵德城害怕了,“不害他,你就原谅我一回,我不害他,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从今天开始,我天天扎你,人得疼了才会知道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严重。”棠秋燕也算是硬气起来了,扎他都不带手软的。
棠老爹在屋子里听的一阵心情舒畅,不禁感慨,“我娘真是又长进了。”
“你爹真不是个东西,幸好咱娘想通了。”听着赵德城不带重样的咒骂声,张桂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要不我去提醒咱娘,给他塞块抹布。”
“也行。”
夫妻俩在屋子里正讨论着,外面已经有邻居听到了,正在问怎么回事?
只听棠恬脆生生的喊道,“没事没事,我爷爷正和我奶奶诉苦呢?我告诉他们小点声。”
棠二哥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让各位见笑了,老头心里委屈,听说那老太太总用针扎我爷爷。”
棠大哥倏然瞪大了眼睛,刚才拿针进去的不是他奶奶吗?
邻居抱着宽容理解的态度,“原来是这样!”
“行吧,你告诉你爷爷也别太激动,早点睡。”
此刻塞了满嘴儿子臭袜子的赵德城已经彻底绝望了,这帮颠倒黑白的不肖子孙,他们这是想害死他。
完了,他算是自投罗网来的。
已经不敢想象未来迎接他的是什么?
赵德城是被棠秋燕推到地上睡的,地上太凉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冻醒了。
炕上的棠秋燕还在打着小呼噜,就在这时,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赵德城定睛一看,这不是夏家那个没出息的外孙女吗?
心中一喜,立刻将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小南,你是来救姥爷的吗?”
夏小南笑了,笑容多少有点瘆人,“姥爷,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