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无处可躲,怯怯地背倚着身后不断喷薄泉水的石雕兽首,轻轻摇了摇头。
他凑在她耳边,唇几乎可以濡湿她的耳廓。
“朕教你,要用心学,要乖……”
“啊!”
苏瓷一声惊叫。
手在温泉深处被烫到了。
蛇蛇蛇蛇蛇蛇蛇……
她脑袋里,全身被手腕子一样粗的大蛇爬满的恐怖记忆,顿时全都冒了出来。
“乖,别怕。”他轻轻咬她耳垂,“你见过这么坚强的蛇?傻瓜……”
苏瓷:……
石雕的兽首和花白的水浪,彻底掩盖了被肆意欺凌和奴役的小小身影。
泉水喧嚣,藏不住喘息和喟叹。
有的人,总算是稍稍得到了抚慰。
有的人,被缠得无止无休,欺负地不轻。
直到最后,两只手全都要断了,累得哭唧唧,才总算被饶了。
……
留仙阁客房里,焚着一种颇有柑橘味道的香,清且甜。
苏瓷在温泉中泡得久了,又累又醉,不知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再醒来时,已是三更梆子敲过。
大概是香的缘故,睁了眼,睡意很快就没了。
她迷迷糊糊睁眼,见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衣裳已经换过了,被水濡湿的长发也已经被烘干,疏散地披落着。
隔着帐子望出去,房里的灯还燃着。
萧君楚坐在妆台前,依然穿着白色里衣,散着长发,正对着铜镜,一笔一笔,描画着眉眼。
苏瓷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呀!萧公公!
她掀了帐子下床,轻手轻脚凑到他身后。
见他薄唇染了口脂,正用炭笔给自己仔细勾勒出一双女子的远山黛眉。
苏瓷:……
啥情况?
“喂……”她一根手指敲敲他的肩,“呵呵,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勇,私下里居然还有这爱好啊?”
咱俩表白过了,你就不拿我当外人了?
“也挺好看的,我不介意。嘿嘿。”苏瓷抱着手臂瞧他。
萧君楚上了女妆,原本张扬的眉眼,立时间比女人还热烈,就如一团火焰中盛开的花。
本就天生是个美人,只不过那份美丽被过剩的戾气、锋芒、狂肆、野性给遮盖住了。
所以,旁人只觉得他凶,他狠,他疯。
很少有人注意,他是个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大美人。
萧君楚抬眼,从镜子里瞪她一眼。
因为描画了微挑的长长凤稍,这一瞪,分外销魂。
“朕得不到满足,索性把自己废了,还是做太监比较清净。”
“……!”
苏瓷眼珠儿飞快地往他那能要她命的地方瞥了一眼。
虽然什么情况都没看到,但是人在妆台前是两脚开立,大男人那种方方正正坐着的。
根本不像小丸子那种,要每时每刻夹着腿做人。
她刚才被这么一说,还差点以为他真的挥刀自宫了。
现在想想,这是不满足,怨她呢。
苏瓷不服了。
“喂!萧寂夜!我好心好意帮你啊,累得手都快断了!”
她为了表达自己的爱,连童年阴影都在努力克服了。
从来没见过,没碰过的那种恐怖大东西,都死死闭着眼,假装那手不是自己的,由着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结果呢!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不存在的,他整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
也不知道到底在搞啥!
搞的她又困,手又疼,现在两只手掌心都是火.辣辣的,手腕子都要断了。
萧君楚又从镜子里,骄矜瞪她一眼,“你那是帮?你那是被朕强迫,是慷慨赴死!”
“那以后不帮了。”
苏瓷扭身不理他。
生气了!
萧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