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跺脚说:“那我还叫你要勇于承担责任呢?”张秋生把头一昂,说:“是啊,秉承您的教导,我坚决做到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难道又错了?”
季长海也知道高一一班这些妖孽的毛病。转而拉着吴痕的手,抚慰、表扬、祝贺等等一大通废话。吴痕一大老实人,对校长的话都点头称是。
等与校领导们的废话完毕,吴痕再找张秋生就找不着了。
张秋生骑着自行车,与小区里的发小们行进在回家的大道上。一路上大家都还在兴奋的谈着刚才的比赛。张秋生除了偶尔回答别人的提问,其它时间都一言不发闷着头骑车。张秋生这一阵子都是这样,大家也都知道原因,所以也没人在意。
林玲是她爸开着新买的拉达来接的。后备厢里只放得下一部自行车,所以大队人马还是骑车。这倒也免了张秋生的尴尬。其他人家也买了车,只是他们家不惯孩子。
秋同坐在哥哥的前面横梁上,许久没说话,这时突然朝坐在后面的张秋然冒了一句:“姐,我不上小学了,直接上高中行吗?”
他考虑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事要是问哥哥,得到的肯定是同意。但是,哥哥的话没用,等同于废话。在家里说话最没份量的就是他李秋同,其次就是哥哥张秋生。所以这事得问姐姐。
“行,”姐姐回答的很干脆,秋同正感到高兴时,又听到姐姐说:“只要你把哥哥课本上的习题做出来,姐姐帮你想办法。那刚好是高一的课本。也不用全对,能对一半就行。”
姐姐表现的如此宽宏大量,秋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哥哥的课本他看过,除了语文其它的一窍不通。语文嘛,能看懂课文,并不代表会做上面的习题。这点李秋同小同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秋然又问:“秋同啊,你考试成绩明天就可以下来吧?”小学的期末考试,在星期一就已经完毕。等成绩单出来后,秋同就要回京城。本来他要死要活的坚决要在麒林过寒假。后来听说哥哥可能要去ri本,才勉强同意回京城。
一觉醒来是星期天。由于下午有足球赛,所以上午干脆也没要学生上学了,但要求学生在家自习。对于张秋生这样不用抓紧时间复习的人来说,本可以睡个懒觉的。可是大清早的就被街道办的何主任叫醒。张秋生前世是战士出身,倒没有起床疯的毛病。但他没有秋同有啊!小家伙爬起来看什么都不顺眼。
爷爷nainai早就起来上班去了,私营公司没星期天。妈妈也上班去了,在这关键时刻给学生放半天假,老师还照样要到校。姐姐也去学校了。虽然学校放假,但有些想好的同学还是去学校,他们还有问题要张秋然辅导。
今天家里就这哥俩,所以秋同没得怕。何主任他们当然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带着两个随员下楼去等。秋同自己折腾一番见没人理睬,于是朝卫生间喊:“哥,听说你要去ri本?”
张秋生正在刷牙,满嘴的泡沫说话不方便,就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秋同反正是折腾,明知不可能的事也要折腾一下,他又朝卫生间喊:“哥,带我去行吗?”
张秋生刷牙是自己糊弄自己,左边捣两下右边捣两下就算完事大吉。含一口水潄了几下,回答秋同:“行。你自己想办法把护照办好。”秋同对于如何出国是一窍不通,问道:“护照是什么啊,怎么办?”
张秋生洗脸同样是糊弄自己,将毛巾打湿在脸上掏两把,早晨的个人清洁工作就算结束。他一边将毛巾往架子上一搭,一边回答说:“护照就是出国的通行证,要去jing察局办。”秋同犹豫着说:“jing察局不理睬小孩子。哥,要不你帮我办一下。”
张秋生将姐姐早晨出去时放在电焐子里的稀饭还有包子馒头拿出来放桌子上。然后说:“不行,护照这玩意儿必须本人去办,还要照像。干什么?贴护照上啊,要不然谁知道这个护照是哪个人的?”秋同想起来了,哥哥的护照上就贴着照片。他又央求哥哥说:“那你带我去办吧!”
张秋生开始盛稀饭,一边盛一边说:“不行,我自己还不满十八岁。必须要大人带你去,还必须直系亲属,比如爸爸或妈妈。”找爸爸妈妈?门都没有,连窗户都别想。全家就哥哥好说话。
秋同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张秋生却说:“你不抓紧时间,待会自己去少年宫啊。我可有急事要办,还有人在楼下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