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琪迎面向流氓们走去,很慢但非常坚定。她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面对燥动的流氓千万不能慌乱,一慌乱流氓们就会更加亢奋。只有镇定,用镇定的情绪去影响流氓。她不知道这话对不对,现在只能赌一赌了,此外她别无选择。
梁司琪不希望自己的学生通过打架来战胜这些流氓,那样必定会有伤亡,她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受一点伤害。同时也会让学生们产生崇尚暴力迷信暴力,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倾向,这样对他们的今后不好。
其实梁司琪很害怕。不对,不是很害怕而是怕极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甚至电影电视里暴力血腥的镜头都不愿看。但是没办法,她没有其他可供选择的余地,她必须去面对这群流氓。否则她的学生就可能会遇害。
梁司琪知道秋然姐弟应当没事,他俩有武功。吴烟兄妹大概也不会有事,他俩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她能看出来。孙不武等六个人不会有事,这她也能看出来。这些人练过武,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其他同学呢?这些同学必定要受到伤害。如果我死了或受重伤了,同学们还是受了伤害,那也没办法,我尽力了,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还有这些会武术的同学,包括秋然姐弟,要是打死人怎么办?那他们的一生就算毁了。他们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限远大。不能自己一个处理不当就此毁了他们。
梁司琪左思右想,头脑有点混乱,内心害怕的要命,表面上显得沉着坚定。
张秋生姐弟一左一右跟在老师身后,屏住气息尽量不让老师发现。吴痕吴烟兄妹与张秋生姐弟并排,也是屏住气息不让老师发现。王长青为首的纺织宿舍子弟,孙不武为首的孙家弟子紧跟在后面。
xing格温和的张秋然这次动怒了,心中默念着手套中的打仙鞭,暗暗发誓有谁敢动她妈妈一根指头她将打得他永世不得超生。用顶级仙器打普通人会不会犯禁?她才不管这些,再温和的人也有底线。张秋然内力已经可以外放,内力现在已超过妈妈向前伸张。
张秋生怒了,今世他尽力的让自己平和,就是想有一个幸福的温馨的家庭生活。如果谁敢破坏他这小小的愿望,他将叫谁死无葬身之地。表面上他脸上还露出微笑,鄙视的微笑。暗地里却运转着内息,拼命的快速的运转。他从来没有主动运转过内息,尤其这么拼命快速的运转。刹那间他感到全身血脉贲张,大脑一阵嗡嗡作响,同时一阵眩晕袭来。不管这些,在这关键时刻绝不能退缩,退缩意味着妈妈要受伤害。内息疯狂的运转,猛烈地冲击着他已通却却不怎么宽畅的经脉。他感觉血管要爆炸,头脑要爆炸。
坚持,坚持,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现在除了坚持别无他法,内息已停不下来了。真是自动化的啊,自动在狭隘的经脉中冲击,冲击,冲击,yu罢不能。突然全身经脉豁然开朗,汹涌的内息在全身欢快的奔腾,在体内绕了几圈然后夹着一股杀气向体外喷去,浑厚的夹着杀气的内力朝着流氓们扑面而去,那是真正杀过人才能具有的杀气。
吴痕吴烟怒了,修真者的高傲让这些如蝼蚁般的流氓给激怒了。我们好好在这儿上学,没招你们没惹你们,今天既然要找死那就来吧。杀你们一个两个都无需处理后果。两股杀气,带着修真者的傲然朝流氓们扑过去。
孙家弟子怒了,什么时候小流氓也敢欺负上我们孙家了?今天要不打的你们亲妈都不认识你,我孙家今后就不用在道上混,家里长辈也不会放过我们。杀气,带着在道上称雄百年的杀气向流氓们扑过去。
如果不是梁司琪的压制,这些年轻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让流氓们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要他们全死。
纺织宿舍的子弟们也怒了,梁司琪过去是他们敬爱的阿姨,现在是他们敬爱的老师。他们怎么能让老师受到流氓的伤害。虽然他们不是修真者,他们没有内力,他们从没有真正伤害过人。但是他们毫无畏惧,勇敢的直视着前面的流氓。这也是一种杀气,一种勇往直前慷慨取义的杀气。
第一排只有一个人,梁司琪。她缓缓地坚定地向流氓们走去。
第二排四个人,四个修真者。当今修真界四个最杰出的年轻人,带着各自不同的杀气,沉着地配合着老师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流氓们逼去。
奇怪的是他们的脚步一动,连梁司琪的步伐都自然而然的带有一种暗合天地韵律的节奏。好像就是这一步恰恰踩在对方的心头,一步两步,步步让对方心颤
第三排八个孙家弟子,带着江湖枭雄的杀气,合着前面四人的步伐,向流氓们走去。
第四排七个纺织宿舍子弟,七个普通年轻人,却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一样踩着暗合天地律动的步伐,向着流氓们慷慨向前。
后面是全班同学,没有一个畏惧没有一个退后,包括曹忠民几个。
明明人数比流氓们少得多,给围观师生的错觉却好像千军万马;明明没有一个人说话,围观师生却感觉战马奔腾金戈交加。
城郊结合部的几所烂学校,包括一些职高技工学校,是麒林市黑帮的人才储备基地,又是招集打群架的后备军,还是零花钱的提款机,栽脏嫁祸顶雷之必备佳品。向来是**大佬必争之地。
六七十流氓气势汹汹杀奔而来。原以为这阵势吓也能把几个中学生吓死。突然感觉到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扑面而来,群氓们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这气势不断,越来越强,这是让人心悸的杀气。
虽然张秋生几个屏住了气息,但其他同学不会。梁司琪已经感觉学生们都跟上来了,现在已不能让学生们回去,那样会自乱阵脚,反而会大涨流氓们的气焰。
梁司琪原来只知道烂学校教学质量差,工资待遇低。哪知道还有这样可怕的事情?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来,大不了去摆个小摊卖卖小商品、服装。镇静,镇静,梁司琪不断告诫自己:你身后有四十多个无辜的学生,你是他们的老师,你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负有责任。
梁司琪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你们听好了,万一发生什么,不要管我!一定要保护好同学们的安全。吴烟你是班长,必须对全班同学负责。有胆敢对同学下毒手的流氓,放开手脚去打。出了问题就说是我命令的,不管我死活都这样说。”她相信吴烟能听到,吴氏兄妹身上有同自己孩子相同的气息,武艺一定高强。
交待完毕,好像放下一桩心思。梁司琪的脚步更加凝重更加缓慢,她要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距离与流氓们说话。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梁司琪每往前一步,群氓们感觉到的杀气就重一分。恐怖,有如实质的恐怖杀气侵袭着群氓的**,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平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流氓,哪儿见过真正的杀手?他们哪儿知道看似小男孩的张秋生,其实是个顶级杀手?他们又哪儿知道面对的四个中学生是视他们生命如蝼蚁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