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记院有何差别?”吕布皱眉道。
“吕大哥说得好,慈航记院,哈哈,小陵,若有余钱,我们也上那天下第一记院逛逛如何?”寇仲一拍徐子陵肩膀,大笑道。
其他人尚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正道至高无上的存在和记院相提并论,心中骇然之余,也不由生出一股好笑的感觉,仔细想想,也有一定道理。
傅君婥狠狠地瞪了双龙一眼,轻啐道:“夜了,我想早点休息。”
双龙为难的看了看吕布一眼,见吕布只是举杯想事情,连忙做了个鬼脸,跟着傅君婥往船舱内走去。
“呵呵,吕兄弟可知,你是自慈航静斋建成以来,首次敢如此说静斋之人,这番话要传出去,不知会有多少人来找你拼命呢。”宋鲁见三人离去,感觉轻松了不少,对吕布举杯笑道。
“争霸天下,岂同儿戏?让一群女人来左右,吕某想想都感觉荒谬。”吕布摇头轻哂道。
宋鲁不好在这个话题上多言,又转而和吕布聊起一些江湖趣闻,天下大事,宋鲁胸中所学极丰,而吕布虽是武人,却也做过一段时间主簿,况且更是和曹艹争过天下,见识自非等闲之辈可比,往往许多见解,就是宋鲁这等老江湖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宋师道更是只能在一边当个学生,无形中,宋鲁对吕布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两人谈得投机,时间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三更时分,倏地,大船突然缓慢下来,岸边隐隐传来急剧的马蹄声,在坐几人,面色都不由一变。
吕布倏地长身而起,方天画戟已经落在手里,对宋鲁拱手道:“宋先生,看来是该分别的时候了。”
宋鲁和吕布谈得投机,此时闻言心中有些不舍,正要出言挽留,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已经传来:“不知是宋阀哪位高人主持船队?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竟是高手显然是说给吕布听得,来人并非只有宇文化及一人。
宇文化及目光往船上看去,正看到和宋鲁站在一起的吕布,心中不由大急,若吕布加入宋阀,以宋阀的实力加上吕布的战争天赋,还有天刀宋缺,宋阀还有何人可挡?不过他城府极深,脸上没有别的神色,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他并没有提及吕布的事情,只是装作不认识吕布,以轻慢敌心,免得吕布见机不对,趁机逃脱。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此时寇仲和徐子陵已经跟着傅君婥来到甲板上,闻言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椎好汉之称。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为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绰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回应,两人巳给傅君绰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要出声留人,却哪里留得住。
“宋先生,不知船上可有弓箭,吕某想借用一下。”吕布心知大战在所难免,转身向宋鲁道。
宋鲁知道,这种时候,再留他不住,叹了口气,吩咐人找来一柄精钢打造的长弓以及一囊利箭交给吕布:“宇文化及乃江湖上少有的高手,还望吕兄珍重。”
吕布点了点头,转身,他可没有傅君婥那么俊俏的轻功,不过此时船只已经接近左岸,纵身一跃,便已经登岸。
本来宇文化及见吕布没走,正准备埋伏在鬼啼峡埋伏,谁知只是片刻,吕布也跟着离开,转瞬间没入山野,循着傅君婥的留下来的踪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