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政务运转如常。
三月底开始了为期九天的春闱,考试期间考生不得与外界接触,所以这九天里谢锦是没办法进宫听差的,好在三月底南曦已近满月,身子早已恢复得跟往常无二,可以如常地在寝宫内走动。
偶尔还会出来走走,在宫苑里赏个花,喝个茶。
政务上容毓就多操劳了一些。
满月的孩子眉目看着越发精致贵气,一张小脸像是上天精心雕琢过似的,怎么看怎么好看。
“昊儿这小脸越长越像容毓。”南曦坐在靠窗的锦榻上,臂弯躺着刚满月的小家伙,“这性情也像,安静,不爱哭,一看就是沉稳的王者之风。”
除了出生那日跟寻常婴儿一样哭了一声之外,小家伙长到现在几乎很少哭,饿了的时候也就是瘪瘪小嘴儿,乳娘照看孩子有经验,知道小殿下饿了就赶紧抱起来喂。
一个月里的孩子身体若无不适,其实特别好带,尤其是昊儿这种安静不哭的孩子,吃饱了就睡,或者自个儿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安静地待着,几乎不怎么闹腾。
“王爷若是听到这话,定然十分高兴。”银月笑道,“主子对王爷总是夸奖的多。”
沉稳的王者之风。
虽然这句话用在容毓身上再合适不过,可同样的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跟南曦说,效果肯定不一样,尤其她家王爷这段时间性子似乎被磨得有些不那么自信了。
南曦笑了笑,想说容毓素来爱装可怜,以他那一身强悍的本事和无坚不摧的性情,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担得起一句“王者之风”?
然而骨子里来说,容毓确实也是没什么安全感的,这种不自信不是来自于对自身本领的怀疑,而是感情上的患得患失。
南曦目光微敛,垂眸看着躺在自己臂弯像是有了些困意的儿子,喃喃自语:“你父王这患得患失的毛病不能惯,得治。”
说白了其实就是欠收拾。
“陛下。”银霜从宫门外走进来,低头禀报,“西平侯夫人求见。”
西平侯夫人?
南曦微讶,想了片刻,没想起此人是谁,遂问道:“西平侯夫人是谁?”
“镇国公被降了爵,现在是西平侯。”
南曦了然地嗯了一声:“就她自己?”
“是。”
南曦思忖着这位夫人见她的目的,淡淡吩咐:“让她进来吧。”
“是。”
银霜转身走了出去,没多大一会儿,一身湖蓝色华服的夫人在宫人引领下低眉走了进来,在外殿就跪下了:“臣妇参见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南曦开口,起身把昊儿放到床上去睡,“方夫人突然求见朕,所为何事?”
方夫人谢了恩,身子却跪着没动,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臣妇今日进宫,是想求陛下恩典。”
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