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黑羊皇只当是在听一个故事。

直至故事结束，黑羊皇也没有半分波动，因为它不是日记内容里的参与者，所以体会不到老金写这本日记时的心情。

但，黑羊皇的“邪恶”感受不到老金日记里的情绪，不代表“本性”感受不到，“本性”可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者。

“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人类，你觉得讲一个故事就能让我放过你？”

“天真……”

黑羊皇眼里对安德烈充满轻蔑，但它的话音未落，它原本轻蔑的眼神就突然涌起了一丝难以置信。

下一秒。

黑羊皇就体会到了故事的威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羊皇惊慌失措，因为它感觉到了身体里的某些异常，似乎是老金日记里的内容唤醒了它体内的“本性”。

“该死！”

“该死的！”

黑羊皇连连后退，似乎在做一些抵抗：“你已经陷入沉睡，就不该再醒来，力量是属于我的，你别想夺回主动权！”

黑羊皇试图抵抗“本性”的苏醒，可它似乎小看了“本性”的忏悔之心。

在安德烈的注视下，黑羊皇的眼神开始极速变换，一秒冷漠，一秒柔和，一秒满含杀意，一秒善良平静……

最终……“邪恶”抵抗了几分钟，还是没能阻止“本性”的苏醒。

黑羊皇最终思想的控制权短暂的被“本性”夺了过来。

此刻。

黑羊皇的眼神变了，它的眼神里保持着人类最初的本性，它的眼神里具备人类的情感，也具有人类的忏悔之心。

不，应该说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就是一个人类。

“你，你刚刚提到的老金，他，他现在怎么样了，还，还在极乐小镇吗？”

黑羊皇目光惭愧望向安德烈，它的语气也跟之前有了天壤之别。

目睹着黑羊皇的变化，安德烈悄然松了一口气，因为事情的发展跟推演结果一样，他成功唤醒了“本性”。

安德烈摇头道：“我在极乐小镇时，只找到了老金留下的日记，刚刚我念的是他日记里的内容，老金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黑羊皇愣了愣，眼神里顿时涌现出悔恨、懊悔、惭愧等多种情绪。

“我，我真他妈该死啊！”

“是我太贪心，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这是我的报应！”

“老金一直信任我，一直将我视为最珍贵的朋友，直到我最后离开极乐小镇的一刻，他都无比信任我，可我却欺骗了他，我欺骗了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

黑羊皇的眼中涌现泪光，此刻的它看上去不像是动物，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它表达的情感，也确实是人类所有。

黑羊皇继续悔恨道：“我，我不该贪图永生，也不该欺骗老金能够长生，这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祸，我，我也曾想过改变极乐小镇，拯救那里的人们，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黑羊皇一字一句痛述着，它的眼睛里已经湿成了一片。

或许，它早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它想改变这一切，却无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