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声音像是打开尘封记忆的钥匙，他缓缓将这公寓里不为人知的故事一一道来。

沈心和小张结婚以后就搬来公寓，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是神仙眷侣，直到7楼传来越来越密集的争吵。

在争吵中老伯知道了小张赌瘾严重，将家里的钱糟蹋的一分不剩后又和房东达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易。

通过房东对沈心的偷窥赚钱。

沈心知道后绝望之下要求离婚，但是小张没有答应。

楼里的邻居也都在劝，大家都有自己生活不顺意的时候，怨气都倾斜在了沈心身上。

沉重的道德枷锁和外人的风言风语的确裹挟住了沈心一段时间，但是随着小张脾气越来越暴躁，担心最后会受到伤害的沈心，最终逃离了这个公寓。

老伯还记得，那天他在打扫卫生，听到动静从猫眼看见沈心悄悄的带着行李出去了。

他心里还想着，走吧，人生还长。

结果没几分钟他又听见关门声，凑到猫眼一看，是小张出来了，手里拎着把菜刀，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后来，老伯记得传来沈心的求救和呼痛，他没敢开门出去。

等再有动静，是房东、孕妇、老太婆帮着小张抬着浑身是血的沈心回来了。

他们嘻嘻哈哈的讨论着原来砍人那么爽，心里的烦恼都去了大半，老伯被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吓得不敢作声。

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房东常年在房内偷窥，一眼就看出老伯家猫眼有人在看……

“所以，您是被他们杀了的？”程渺没想到事情那么可怕，原本以为是沈心丈夫动的手，毕竟赌上瘾了性情也会变。

却没想到这些无冤无仇的邻居，单纯只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不好，居然能把气和暴力发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是小张动手的，动手的时候笑得很渗人……”老伯扶着窗子开始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他继续道，“后来我就被困在这，他们也是。沈心怨气太大，只有不断给她提供发泄的出口才能缓解一二。”

发泄口们沉默无言。

事情大致弄清楚了，不怪沈心把这几个住户困在这里，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遭天谴都不为过。

“老伯，你是被自己困住的吧。”程渺想了想，感受着自己体内的buff轻声道。

“啊？”老伯僵硬地转动着脖子，两颗眼珠无神地看着程渺。

其他人被老伯这个样子吓得不轻，程渺却没有。

和“亡灵的好友”这个buff磨合时间越长，越觉得和这些枉死的亡魂们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啊也不完全是，万一可以升级呢是吧。

“沈心没想害你，你会在这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见死不救，自己困住了自己。”

老伯没说话，像一具墓碑一样直挺挺地坐在那。

程渺叹了口气，回去继续涂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