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前一晚,整个皇宫彻夜灯火通明。景衍半夜里给蒋禹清打传讯:“清清,睡了没有?”
蒋禹清把脑袋从暖哄哄的被窝里拱出来,迷迷糊糊的接起:“怎么了,紧张了?”
景衍看着窗外满天的繁星道:“既定的事情,谈不上紧张。只是觉得责任山大,有些沉重罢了。”
蒋禹清安慰他“历朝历代的皇帝登基,莫不欣喜若狂。
你首先想到的是责任,而不是皇位,这足以证明,你将来会是位好皇帝。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那边,景衍轻笑起来:“清清总是对我格外有信心。”
蒋禹清骄傲了:“那当然,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必须的!况且,你还有我陪着你呢,怕什么?”
景衍顿时愉悦起来:“对,还有你。我的皇后娘娘!”
“少贫......”
被宝贝媳妇儿这么一安慰,景衍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竟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平静的去睡觉,等待明天的来临。
十一月初九,大吉。新君登基大典。
新君亲自前往祭祀天、地、太庙、及大夏英雄纪念碑。
之后到达勤政殿,更换黑色绣五爪金龙衮冕礼服。
在威严的礼乐声中,百官跪迎,景衍由红毯一步步登上御阶高台。
太上皇亲自授传国玉玺于新君,扶着他坐上御座,端得是父慈子孝。
下首,百官进表,三跪三拜,山呼万岁,恭贺新君即位。
之后新皇以金册金印,册封护国郡主蒋禹清为皇后,择明年四月初八大吉日,大婚。
整个仪式从寅时开始,到申初结束,持续了将近一天。喜庆隆重又繁琐。
仪式结束,新帝赐宴群臣,举国同欢。
宫宴上,景衍径直起身,牵过盛妆打扮的蒋禹清与他同坐。
蒋禹清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起身,坐到了景衍身边。
惹得底下的千金贵女们,莫不妒红了眼睛。却也只能如此了。
比容貌,人家是公认的大夏第一美人。比才华功绩本事,自己给人提鞋都不够格
更别提,她与新皇还是青梅竹马,端的是情比金坚。
君不见,这么多年来,多少名门贵女,千金殊色前赴后继,均是无功而返,折戟沉沙。
个别特别倒霉的,甚至出师未捷身先死,好不惨烈。
总而言之,别家人的墙角都是用泥砖砌的,雨水稍微大点,一冲就倒。
皇后娘娘家的地基,那就是用最闪亮的金刚石打造的,一锄头刨下去,能崩你个大跟头。
蒋禹清一边享受着景衍的投喂,一边玩味的欣赏着下方各路美女们,透过舞姬旋转的缝隙,往景衍身上投来的眼神。
或大胆勾魂,或迷恋哀怨、或含羞带怯......
蒋禹清啧啧有声,伏他耳边玩笑道:“你看这些美人,她们看你的眼神眼多么的缱绻柔情。
看着我的时候,却恨不能把我大解八块。凭什么,就凭你是皇帝,明明我也很帅的好吧?”
景衍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宝贝皇后的脸道:“你这醋吃的是不是有些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甭管什么原因,总归是喜欢你不喜欢我,殊途同归罢了。”
景衍有些哭笑不得,头一回知道,殊途同归这词还能这么用的。
罢了,她喜欢就好,宠着就是。
景衍登基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到十一月中,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和安医院里,因为风寒发热和路滑摔伤病人大比例增加。
蒋禹清一边带实习大夫,一边给病人看病,忙得是脚不沾地。全然没有已经成为一国皇后的自觉。
蒋禹清忙,她娘陆氏更忙。如今女儿婚期已定,又是一国之后。这嫁妆上自然不能马虎半点。
虽早在多年前,陆氏就已经开始准备,临到头来还是觉得缺失的东西很多。
比如古董和名家字画。
这种东西都是需要一定的底蕴积累的。
蒋国公府虽然地位尊崇,到底发迹时间太短,这是一个很大的短板。
要解决这种情况有两种办法,一是与人置换,一种就花大价钱买购。
蒋家不缺钱,但市面上来拿来交易的历代名家字画并不多。
即使有,来历渠道怕也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所以能买到的十分有限。
以物置物,倒是可以。蒋禹清手里的美颜丹,随便放出两颗去,就能引得京城一众贵女贵妇们疯狂。
所以,陆氏拿着女儿给的下品美颜丹,还真换了不少的好物件。
其实蒋禹清自己倒是无所谓。
她自身拥有的东西包括学识底气能力等等,都是隐形的资产,价值远远超过这些。
因此,无论何时,她的底气都是足足的。即便嫁的是皇家,她也不会成为附庸。
但家人的好意,她也不会拂了就是了。
腊月初,东北方的辽海府传来消息,倭国攻占了丽句全境,丽句王带着宠妃和最宠爱的儿子跑路,不所知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