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寅神情崩裂，看着这恶心的场面，似乎不敢多呼吸一口。

叶惟端之前怒火强盛，但这一刻见叶惟寅还这么盯着他、守着他，他心里有点不确定了……

这人可是国公爷，没道理这么委屈自己在这里陪着他演戏……

“你们真不是为了让我给你们作证，对付六王爷？”叶惟端真的不确定了。

他有什么好利用的呢？不过就是个死士，六王爷还没那么信任他，所以他也不清楚六王爷的全部秘密，对六王爷，没准还没叶云眠了解的深……

“就算让你作证，你那等身份，说出的话谁会信？陛下听了也只会先怀疑你用心不良，要了你的命，肃王不会有任何损失。”叶惟寅不想说话，但不得不答道。

但说完这些，他很想冲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弯腰，开始清理。

此刻没有俊美无双的叶郎君，没有阴晴不定的国公爷，只有恶心反胃、脸皱成花的冤种哥哥。

叶惟端已经没力气了，这么惨烈的情况，他也是头一次承受，就算是幼时被拐子关在笼子里时，也没有这么的丢人现眼，他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被活剐了一遍，半点力气都没了。

他躺在那里，双眼迷茫。

他真的是叶家二公子吗……

这身份，对他而言，简直是高不可攀，可此时瞧着旁边为他打扫屋子的国公爷，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任何理由继续怀疑此事的真假了……

叶惟端歪过了头：“你真的相信……这样的法子，可以替我解了食魂散？”

这是叶惟端第一次主动说话，叶惟寅耐住胃里的不适，立即道：“大妹回京虽然时间不久，但说话的事情从未食言。”

叶惟端想起了那个自称是自己妹妹的人。

那个晚上，他险些一刀划开她的脖颈。

如果他是妹妹的话，那他做的又是什么事儿？叶惟端觉得有些无法面对这一切……

当时青霜质问他，他说自己的生父是个采花盗，并不是因为信任六王爷查出来的结果，而是他没得选，站在他的处境里，想要活着，只能听话、只能忠心！

可如果他和青霜的毒都可以解呢？如果他真的成了叶家二公子呢？

那他想报仇的话，又何须再去依靠六王爷的信任？

“我来府上刺杀之前，也听说不少事情……”叶惟端声音没多少力气，继续又道：“听闻叶大姑娘雷厉风行整治恶奴，叶家风貌大改，倘若，我是府上二公子，那我想知道，这些年，你做什么了？”

他这几日也观察出来了，叶惟寅对叶云眠的话十分听从，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你也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吗？”叶惟端又补了一句。

叶惟寅此时都笑不出来，毕竟是真的有点没脸面开口啊！他有什么把柄？不过就是挨了顿打而已……

“大妹不是洪水猛兽，没那么可怕，这些年，我有些旧疾，无法管束家中人，这才让你走丢，让三弟受委屈，多亏了她替我治病、给三弟做主，如今还将你找了回来。”叶惟寅仔细解释道。

叶惟端明白了，意思就是，他这个大哥，就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