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继荣和叶炜廷父子俩也已经得到了要招待熊将军一干人等的消息,二人也都些茫然,他们俩都是读书人,不曾和武夫打过交道……
不过蒙管家说了,酒菜已经安排好,他们陪着吃喝聊天便成。
这些可都是叶惟寅的同袍,陛下派他们过来掌刑,那肯定是怕别人将叶惟寅打出个好歹来,有心放水!
二人不太想去,但又琢磨着他们叶家本就是武将出身,如今军中还有支持叶惟寅的叶家军旧人呢,今日前来的这些人里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顾念旧情的,倘若有……
他们父子俩也可趁机收买一番,扩展成自己的人脉。
如此一想,父子俩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裳,笑眯眯的出现在熊将军等人面前。
叶继荣今年不过也才三十五六岁,面上故意蓄着两撇胡须,面白脸嫩,瞧着也是温文尔雅,叶炜廷更不用说,十六的年纪,身上已经是一股书生之气。
熊将军只觉得这叶家,真的是奇怪!
人口不多,但性子么,千奇百怪的!
叶惟寅就不说了,那就是个阴险自负的小人,听闻其弟叶惟清胆小如鼠,刚才见了叶大小姐,更是……果断狠辣,可没想到这么一群人里头,竟然又冒出两个人模狗样的。
但是这二人表情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怎么说叶惟寅也挨了一顿揍,他们俩上前之后也不知多问候两声,看样子感情不深呐!
外头的传言,果然没错。
“让诸位笑话了,此次都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侄女惹的祸,劳累你们跑一趟,我自罚一杯,几位随意!”叶继荣客气的笑着。
熊将军愣了一下:“咱们虽然是来掌刑的,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是你家老太太没管好内宅,纵容恶仆,你家侄子侄女顶多就算是个顶包的,惹什么祸?”
实话说,他们还真挺佩服叶家大小姐的。
不是谁都有送亲大哥去挨揍的魄力!
犯错就要罚,这果敢劲儿有错吗?完全没错!
“……”叶继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说笑了、说笑了,在下的母亲这些年为了国公府尽心尽力,着实是刁仆太会瞒天过海……”
他说话的样子,让几人瞧了都不太痛快。
他们这群人读的书或许没有这父子俩多,但挨过的揍却不少,挨揍没什么大不了的,血性男儿,受点苦有什么?但无论如何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而且,这人刚开口便拐弯抹角的将事儿往那兄妹俩头上栽,这是觉得他们傻,看不出来呐?
“这话老子不信。”熊将军也不惯着叶继荣。
在叶惟寅面前,他或许还要收敛些性子,可这叶继荣不过就是个不中用的小官,他还要客气什么?
故而又道:“老子手底下也管了三千号人,对那些普通士兵本将的确是不熟悉,可手底下的都尉校尉为人如何,必然是要掌握的一清二楚,才能放心将其他士兵交给他们,你再问问他们,他们手下的队头儿,伍长、什长,又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也能给你答得上来。”
“用人嘛,图的就是安心,只有上头的不管事儿,下面的人才敢跟着学,这么大的错,不是一夕之间便敢犯下来的,必是先犯小错,小错不罚,才会一步步发展成如今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