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令明轩与廖晨阳久坐营中,见杨铁手还不回来,心生疑惑,闻听有急啸之声断断续续传来,廖晨阳命令明轩前来查探接应,果然解了杨铁手之厄。
戚泽无心恋战,宝物到手,只要脱身便可,可惜他的佛门神通并无高深遁法,甩不开杨铁手追踪,眼见那破劫飞刀刀光袭来,数百里之地瞬息即至,杨铁手叫道:“兀那和尚,将老子宝贝还来,还可留你一条狗命!”
戚泽充耳不闻,蓦得转头往地上落去,杨铁手只道其走投无路,想要背水一战,放慢遁光,喝道:“任你有了拼死之心,也难逃……咦!”骇然发现那和尚落地之后,居然无形无踪,失了行迹所在!
杨铁手惊怒交加,急忙飞落于地,双目乱瞄,又将真气放出,弥盖六合,一寸一寸的搜索。空中刀光一敛,令明轩已然现身而出,喝道:“怎么回事!”
杨铁手好面子,不愿说出吃瘪之事,只冷哼道:“那圆信秃驴不知用了甚么手段,冒充大天罡门弟子,赚我出来,我与那厮斗法一场,将其杀败,便赶上令天王来此!”
令明轩似笑非笑,也懒得揭破,说道:“那秃驴现下何在?本座到此,自是不容他走脱!”
杨铁手皱眉道:“那秃驴不知用了甚么手段,掩藏身形,请令天王搜寻看看!”
令明轩闻言,当即将破劫飞刀放起,化为一道刀光,遍洒出去。那刀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将周遭数十里尽数笼罩进去。
元婴级数神通何等厉害,只要戚泽还在此地,无论甚么护身法器神通,碰上皆有反应,立时便可发难。谁知刀光如水泼去,无远弗届,搜罗了半日,竟是一无所得。
令明轩亦是干脆,收了刀光,说道:“那秃驴已不在此地!”
杨铁手惊道:“我亲眼瞧见那厮落在此处,怎的没了踪影?好没道理!”
令明轩淡淡说道:“除非他有甚么神通能瞒得过我的破劫飞刀,不然绝瞒不过我的法眼!”
杨铁手自然不敢质疑令明轩之能,恨恨说道:“那秃驴果是有备而来!该死!”
令明轩道:“既然那秃驴已去,先随我回应。廖天王还有吩咐!”
杨铁手道:“兵败如山倒,难道还要攻打晋阳城?
令明轩道:“几大天王联手,不但没攻下晋阳城,还折损了齐坤,道主已然震怒,只怕你我皆逃脱不得干系!”
杨铁手道:“那也需怪我等不得!”二人嘟囔几句,驾起遁光远去。
地上始终寂寂,过得良久,忽有一线遁光飞来,正是杨铁手去而复返,其还不死心,又用真气搜寻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终于死心离去。
又过多时,一株歪脖枯树忽然一抖,化成人形,居然是戚泽改扮,其借用百相图之能,化为枯树,逃过令明轩两个搜寻,暗松一口气,若非令明轩太过自负,只用法力神识搜寻,而是将山石树木尽数打碎,他便隐藏不得。
令明轩与杨铁手做梦也想不到戚泽手中有天机子祭炼的百相图,能避过长生之下修士的耳目,这才放走了这一条大鱼。
戚泽也有些得意,虽未杀了杨铁手,但能抢夺了薄帛,令得五十阴魔图威能增长了一截,也算十分划算。
齐坤已死,平天道八天王不全,道主震怒,廖晨阳三个战战兢兢,唯恐受到波及,他偷听令杨二人谈论,似乎断时日之内并无攻打晋阳城的打算,便微微放心。
他也不回晋阳城,只想寻觅一处隐秘之地清修。暗忖道:“师傅果然料中,我的佛门神通又先一步证就身识,超过道门修为一个境界,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佛门气运绕身?我就该归入佛门?那玄音剑诀又该如何?师傅若将五行宗道统传与我,我又有甚么资格承负?”
戚泽胡思乱想一阵,也不知如何是好,玄音剑诀他也算下了苦功,偏偏进境就是赶不上佛法修为,如今随身之宝中佛门法器占了大半,尤其古灯檠能匹敌炼魔壶虚影,价值堪比一件法宝。反观道门法器只有一柄寒螭剑,寒酸的很。
戚泽修成身识,忽然有些百无聊赖,也不知如何是好。小无相禅功至此上进之路已然断绝,再要修持,如窥性禅师所言,要么去大菩提寺求取《大般涅槃经》,而后西行求法,去到当年那烂陀寺遗址撞大运,看看月惠禅师是否留下后续法门。
要么精修无能胜金刚力,不过连无能胜金刚力都残缺不全,戚泽也不知能否凑齐后续修行法诀,不过无能胜金刚力中尚有月惠禅师所留法力,还瞧见了无数劫前那烂陀寺真景,更闻听了月惠与月树所谈隐秘,此法之中似有无穷玄妙可挖。
戚泽思维有些收摄不住,想要内视九层浮屠,瞧一瞧其中隐藏的无数秘密,毕竟到如今他也只知无能胜金刚力之法与佛门九时之法最是契合,亦最合他修炼路途,如今再要他改换龙象大力神通之道,那是断不可能。
想到龙象大力神通,戚泽心头一动,他受佛碑神秘老僧驱使,曾窥见此神通修持之法,如今还能记得只鳞片爪,前日于定境之中又见那月树老僧亲身试演,两相应和,这一静坐思维,立有无数妙理涌上心头!戚泽忍不住低啸一声,立身而起,仔细回忆龙象大力神通入门修持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