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厉声叫道:“放屁!被你炼成傀儡,焉有我的命在!今日说不得要玉石俱焚!”足下闪过一片阴影,已是发动了金丹界域。
一位金丹真人拼死一击,潘鹍与布特心生忌惮,谁也不肯直撄其锋,竟是双双让开了一条去路。朱墨大喜,一头硕大魔蛛之身疾若旋风,自二人身畔擦过,就要逃之夭夭。
就在此时,忽听半空有人叫道:“妹子莫慌,本真人来也!”一位身披杏黄道袍的道者驾驭飞剑而来,正是金蜈上人。
这厮来的极巧,大喊一声,难免分去朱墨心神,那魔蛛未等喜意退尽,便听潘鹍大笑道:“来得好!正好擒拿一双!”五毒神鼎一震,内有大片五毒神烟腾起,内中又有一条滑腻之极的守宫飞出,四条利爪当空一搭,已将偌大的人面魔蛛死死扣住!
朱墨勐叫道:“你这厮好!”若非金蜈上人那一嗓子分去她心神,又岂会中了潘鹍的法术?那大守宫藏身五毒神鼎之中良久,只等这一刻,拖着人面魔蛛往鼎中飞去。
金蜈上人也有些慌神,忙用手一引,以自身百足足尖所炼之飞剑如雨杀出,斩向潘鹍头顶。潘鹍大骂一声,要专心擒拿魔蛛,不克分神,叫道:“老布!”
布特嘿了一声,亦是运起金丹界域,五毒神烟浓稠如墨,挡在潘鹍身前。数以百计的飞剑杀入其中,却不见了踪影。
金蜈上人却不慌乱,那些飞剑与他心神相合,自是不虞失去,全力催动之下,噗噗噗连声之间,许多飞剑又自如墨毒烟之中刺出。但这么一缓的功夫,朱墨被五毒神鼎所吸,距离鼎口不过数丈距离。
朱墨元身气脉被大守宫死死扣住,十成气力去了七成,不得不说,潘鹍夸下海口说五毒教专克异种毒虫,的确非是吹牛,这人面魔蛛周身气脉被其摸得通透,便见一斑。
朱墨当次生死关头,岂肯放弃,将心一横,一颗形如美女头颅调转过来,一口狠狠咬在大守宫之上。那大守宫乃是潘鹍本命神蛊,自是不甘示弱,露出一口尖细利牙,亦是狠狠咬去。两头毒物竟是抛弃了神通法术,只用尖牙利齿死命相搏。
潘鹍心神与本命神蛊相连,大守宫每受创一次,他便要多受一份活罪,不过朱墨元气已伤,翻不出甚么浪花,眼见半条身子已然被收入鼎中。
金蜈上人见此大怒,将身一摇,现了元身,但见一条长有数丈,通体光华闪动的百足蜈蚣在空中游动一圈,蓦得电也似疾冲而下!
戚泽躲在暗处,收敛气机,见那四位金丹忘我厮杀,简直脑浆子都给打了出来,不由左右为难,忖道:“我是偷袭呢?还是偷袭呢?这等场面,大家舍生忘死的搏杀,我忍不住啊!”
戚泽隐身一旁,故意露出凝煞境的气息,令四位金丹感知,以骄敌心,为得便是让四金丹放松警惕,四金丹果然不曾将他放在眼中,只顾恨苦厮杀。戚泽细细盘算,潘鹍与布特皆是魔道中人,又在青州搅风搅雨,不知害死多少百姓,自是死有余辜。
人面魔蛛与金蜈上人多年藏身伏龙山中,也不知吞吃了多少血食,亦是杀孽滔天,这四个皆是死有余辜。不过还要看准时机出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反遭了反噬。
四位金丹谁也不曾将区区凝煞放在眼中,金蜈上人现了元身,带起滚滚恶风,向潘鹍扑去。布特暗骂一声,不得不接下这一击。
那金蜈上人元身乃是一条飞天金蜈,在伏龙山中修炼数百年,汲取地脉中五金之气,将一身盔甲淬炼的坚固无比,等闲的飞剑也奈何不得,蜈蚣虽有百足,但游动起来灵动无匹,须臾之间已与布特短兵相接。
布特并未炼制甚么本命法器,唯有靠自身丹气毒气御敌,一口一口喷涌毒烟,落在金蜈背上,冒气道道白烟,虽能腐蚀金蜈外甲,但收效不大,还需一段时间。
金蜈上人发了凶性,不管不顾,百足游动,顶着布特所喷毒烟而上,拼着外壳被毒烟侵蚀,已然接近布特真身,蓦地勐一发力,竟是缠上了布特真身!
布特一惊,忙运功相抗,想要挣脱,金蜈上人冷笑一声,百足翻起,根根皆如飞剑,一发狠命刺入布特体内!布特疼的惨叫一声,已被攻破了金丹法体,连金丹界域也没了用处。
金蜈上人打了围魏救赵的主意,见潘鹍根本不救,便要一鼓作气弄死布特。却见布特叫了一声,声音忽然沉寂下去,连整个肉身都萎靡下去,竟是变成了一张人皮,生似被抽尽血肉精华,就此死去。
金蜈上人一惊,搞不清究竟出了何事,就听潘鹍骂道:“布特,你敢捡老子的便宜!”只见一道阴影长有数尺,倏然已游至人面魔蛛身上,化为一蓬阴气,往其七窍之中钻去!
人面魔蛛朱墨发出阵阵惊骇之极的叫声,似是遭遇了最为可怖之事,魔蛛之身剧烈挣扎,拼死也要摆脱大守宫的束缚!
潘鹍大骂不已,忽然收回大守宫,放开了对魔蛛的束缚,原来布特那厮使个心眼,竟开始夺舍朱墨!
布特几次大战,皆未放出本命神蛊,非是无有,而是那神蛊战力太过一般,放出也是枉然。其本命神蛊唤作阴影虫,乃是五毒教中极为特殊的一种神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