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身负修为,但一日之间入定说法,也觉有些疲累,道:“慕容道友若是无事,我也要入定休息,明日再会!”
慕容清笑道:“也好,大师今日辛苦,我等暂且告退!”率领众人离去。
到了第二日,雄鸡唱晓,戚泽当即自定中醒来,只觉禅定之力越发深厚,连带三道佛门神通所化佛光在脑宫之中也自更加璀璨。
戚泽起身,活动血脉,打了一路拳术,复又催动玄音剑诀之功,震荡五脏内腑,锤炼肉身。待得道门功法行毕,又自发动小无相禅功之力,以佛门真气洗涤内外,如此佛道兼修之下,将肉身打磨的愈发坚实。
过不多时,众善信又自围拢过来,人数比昨日多上不少,看来一夜功夫,又有不少人自四方赶来听经。
戚泽也不耽搁,当下升座讲经。如此一连七日,果然每日讲经说法,阐述佛门至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到得第七日日落之时,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恰好讲完,戚泽缓缓收口,说道:“诸位善信,这部《金刚经》已然讲完,若有甚么疑难,当可发问。”
此时围坐四方的善信已然接近万人,但戚泽以金刚禅唱神通之力加持,声音仍是一个字一个字送入每一人耳中,分毫不差,丝毫不爽。
众善信历经七日佛法熏陶,个个面上皆有光彩,大家面面相觑,想要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戚泽见状笑道:“佛法由心起,亦由心灭,这七日传法,说的是明心见性之道,诸位善信可每日诵持此经,自有助益!”
慕容清将手一挥,自有家丁捧来无数新印刷的经书,说道:“此是《金刚经》经文,今日广结善缘,凡来听法者,皆可得赠一部,日后此经流传天下,亦是诸位之功劳!”
当下慕容府家丁按人头分发经书,每人一本,绝不多发。此时书籍之物仍极珍贵,非是小户人家所能置办的起,来听经者大多还是逃难的灾民,将那经书拿在手中,鼻尖有墨香萦绕,俱是大为欢喜。
接连讲经七日,戚泽也有些心力交瘁,见众人只顾翻阅经书,笑道:“诸位得赠经书,便可自行离去,贫僧也要去了!”
慕容清道:“大师何出此言?难不成是佛门的甚么偈子不成?”
戚泽道:“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自有因果牵缠,却不可一味执着。”
慕容清道:“你们佛门之人便是爱装神弄鬼!对了,我大兄邀请大师今夜往府上做客,雪儿这几日已然恢复如初,定要多谢大师!”
戚泽道:“慕容家助我刊印经书,已算报答过了,何必如此客气?”
慕容清笑道:“大师不去也好,这几日我府上那些内宅家卷研读《金刚经》,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只想向你当面请益。若是你去了,慕容家只怕立时转信了佛门,我在大天罡门中可就成了一块大大的笑柄!”
这慕容清生的清秀,却是率真可爱,出言无忌,与秦阔倒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同门学艺。戚泽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去了,岂可令道友在同门面前丢脸?”
慕容清立时大起知己之感,点头道:“不错!不错!”正说之间,众人得了经书,已然缓缓散去。
忽有一人身穿道袍,御风而来,正是苦根老道。慕容清望见,皱眉道:“这厮不在王府为王妃治病,跑来这里做甚么!”
苦根老道落于近前,望去春风满面,稽首道:“两位道友有礼!”
慕容清还了一礼,道:“苦根道友不在镇北王府之中熬炼丹药,跑来此处作甚?”
苦根老道笑道:“那五毒降蛊丹已于三日前炼好,只是镇北王生怕再有差池,命老道来请两位道友压阵护法,老道听闻圆信大师在此讲经七日,不敢打扰,今日方才寻来。”
慕容清道:“原来如此!镇北王能等到七日讲经完毕,也算甚有耐心了。”
苦根老道道:“正是如此!此事已然耽搁了几日,还请两位道友不辞辛劳,助老道一助!”
戚泽道:“治病救人,自是我等本分。不知慕容道友意下如何?”
慕容清道:“我回幽州本为侄女之病,既然王妃亦是中蛊,自不能见死不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道友邀我等助阵,事成之后,镇北王有何谢礼,也需分润我等一份!”
苦根老道心中暗骂一声,口中笑道:“这是自然!事不宜迟,我等这便动身!”
三人飞入城中,此是已是戌时十分,镇北王正在府中走来走去,见三人到来,忙道:“三位仙长齐至,爱妃有救矣!”这些时日镇北王忧心王妃之事,着实劳心劳力,清减了太多,说话都有几分无力。
苦根老道道:“事不宜迟,这便动手!”与镇北王入得内室,如法炮制,用那新炼的五毒降蛊丹勾引蛊虫去了。
戚泽与慕容清守在内室之外护法。慕容清道:“丹鼎门过于市侩,仗着外丹之术天下无双,素来不将我大天罡门放在眼中,只略略忌惮昆墟派与五行宗这两家大户,那苦根老道便是惯于装神弄鬼,依我看,大师用那拟化五毒魔音之法,定能一举拔除蛊毒,何必让那厮掺和一手,霸占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