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身上揣了二钱银子,梁满仓一股脑的都买了绣线,准备让小妹跟菊花婶子学绣花。要知道,菊花婶子的绣花手艺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
梁田田不知道大哥去做什么,等看到他手上拿的一堆绣线时真是哭笑不得。
“大哥你买这么多,是准备卖头绳吗?”说的梁满仓尴尬异常,不过却倔强道:“小妹你为了我们好,我们都知道,可也不能苦了自己,这绣花你咋地都得学,宁可我们少吃点儿好的呢,这买绣线的钱可不能省。”
尼玛,我不学绣花是苦了自己?
这是什么道理啊?
梁田田既感动又郁闷的。第一次觉得,有人对你太上心了,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梁田田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凌旭的身影。少年单薄却坚毅的背影浮现在脑海中,似乎总是挡在她身前。
远处一道视线投来,梁田田下意识的抬头,入眼处是一双明亮的眸子。
“这么巧啊。”少年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让人亲近的好感。
“韩大夫。”梁田田客气的打过招呼。
来人是韩家医馆的大夫,韩恩举。说起来他们跟韩老伯相熟,跟这年纪不大的韩大夫反而显得有些生疏。别看韩大夫人不大,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如果忽略他的年纪,为人做事倒像是老学究,总是一板一眼的。
梁田田想到前世那些书呆子……天可怜见的,韩大夫比他们能强点儿。
“梁姑娘和梁公子这是来赶集。”韩恩举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可是看到梁田田依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也说不好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小丫头跟旁人不大一样。他如今十四岁,想到爷爷有意无意提过的要给他选一门好亲的话,少年脸皮发烫。鬼使神差的就让他叫住了梁田田。
“是啊。”梁满仓看到韩恩举也是格外的热情,看他背着个药箱,就道:“韩大夫这是出诊了?”
“镇上郭员外的老母亲身体不适,我去瞧瞧。”韩恩举似乎不只是打个招呼这么简单,看到梁满仓背篓里的东西,就道:“这买了不少东西,是准备年货吗?”
还有十几天就小年了,可是看郭家镇年味儿并不足。
无他,经过了一场突厥兵的劫掠,附近的村子多多少少都有人过世。这家里死了人,谁家也不会有心情在节庆里大操大办的。再加上粮食别劫掠,如今这冬天又是家家户户日子最艰难的时候,所以今年的冬天集市都显得有些冷清。
要不是郭家镇处在交通要道,只怕现在的繁荣都没有。
“郭员外?”是个做官的?梁田田对官员品秩什么的不是很了解。
梁满仓刚要开口,不想韩恩举却道:“郭员外是咱们郭家镇上的大财主,大家平日里都这么称呼。”像是在刻意解释什么。
感情这个时代不是那种正员以外的官员才称呼为员外,而是一般的地主豪绅都这么称呼。
梁田田想到这个镇子叫做郭家镇,想必这个郭员外不是一般的富户乡绅。
“你们这是急着回去吗?”韩恩举又道。
“不,还要再看看。”梁满仓道。
韩恩举点点头,“最近粮价波动,还是多买些粮食吧,爷爷说这粮食价格只怕要涨。”提到爷爷,韩恩举忙道:“爷爷最近常念叨你们,今天我出诊他在医馆坐堂,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跟我过去瞧瞧?”
梁田田也觉得好久没看到韩老伯了,人家收蘑菇的时候没少帮他们兄妹,就点点头。“那好,左右我们也好久没见韩老伯了,还怪想他的。”梁田田兄妹跟着往韩家医馆走。
韩恩举突然道:“对了,凌家村你们那亲戚病好的差不多了,药再吃几服就可以停了,剩下的靠养就好了。倒是他们家凌旭,最近病了,前几日还高热不退,傍晚把我拉去了,瞧着可挺凶险的。”
凌旭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