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特别红火!”
“干了快三年的时候,几乎整个京城都用这家的砖起房,盖楼。”
“第三年底的时候,顾老实发现窑洞有些裂隙,隐隐有坍塌的迹象。”
“就赶紧给砖厂的负责人提了,窑必须得停产,重修。”
“结果负责人没当回事,一天天的拖。”
“负责人认为一堆订单还在排队,烧砖的窑绝对不能停!”
“一个裂缝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结果,在赶订单的过程中,有一天,正烧制的时候,这窑就塌了。”
“里面有师傅,还有徒弟,一共十八个人,就被砸到窑里去了!”
“这一塌,还起了火。”
“窑洞边上还有一些老酒坛,是师傅们用来催催火的家伙什,塌下来的窑洞火星子迸进了酒缸里。”
“轰的,”
“大火就起来了,”
“怎么扑,也不扑不灭。”
“等扑了火,扒拉开砖头的时候,里面的人早就烧成一片灰烬了,连打理都打理不起来。”
“估计你说哭的那个姑娘,就是顾老实的闺女吧!”
“她弟也跟着她爸当徒弟,结果一起烧里面了。”
傅秋语点了点头,明白了。
“当初赔偿了吗?”
“赔了,可是顾家姑娘不要,不接受。这不耗着吗?”
“顾家姑娘,叫什么来着,顾顾……顾小棠!就挺倔的!”
“天天来这里烧纸,半夜也烧,烧的这个砖厂阴森森的,后来,好多工人也不干了。”
“起房和盖楼的嫌晦气,也不敢用这个厂的砖了。”
“然后这个厂子就完蛋了!”
“你说这厂子完蛋,也连累了他旁边我的那一块地皮,啥也干不成了。”黑爷有点忧桑,被牵连躺枪了。
傅秋语一听这个就笑了,她双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喜悦的光芒。
黑爷:“……”
怎么感觉这丫头有点幸灾乐祸呢。
“黑爷爷,你的地皮卖多少钱,不如给我算了?”
“我的一百多亩呢!丫头,你买的起不?”
黑爷瞄了眼她刚刚结的货款,心道,这钱又不是这姑娘一个人的。
她哪有钱买。
“二十万!”黑爷知道这地方老大了。
二十万都是看在刚刚结交的面子上了。
“十八!”
黑爷:这丫头学会侃价了。
“丫头,以前出手就是三十万,你给我十八万,摸摸良心,痛不痛?”
傅秋语嘿嘿一笑:
“大爷,我的良心保证不痛!”
“这么晦气的地方,你要它干啥,买了年年亏!”黑爷实心实意的提出这个问题。
毕竟是合作伙伴,也不能吃大亏不是。
他还指着一起赚钱呢!
“再说,就顾小棠天天来这里哭,哭不了一个月,你干啥,也能给你哭倒闭了?”黑爷倒是不赞同她买这块地皮。
晦气,还赔钱,白买!
“谢谢黑爷爷,我知道了。后天早上八点,咱们房管所办手续。”
“好。”
傅秋语知道这老头儿倒是挺实在,人看着精明,做人倒还不错。
可是找着一个靠谱的了。
比阮林风看起来靠谱!
黑爷走了,
傅秋语来到烧窑的口儿,
呵,
这顾小棠还在烧纸呢,眼泪一把一把的落,
“顾小棠,无论你烧多少纸,哭多少回,你爸和你弟也不会回来了。”
“你是不是他们派来劝我的?”
顾小棠扭头,泪花闪烁的质问。
眼中有愤怒,还有恨意。
“顾小棠,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们的砖厂继续干下去?”说到这里,傅秋语仔细打量着顾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