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语瞬时明白了,立刻打断陆忠江,否定的说,
“不对,陆大柱可不这么说,他一直对外宣称,他是在山上捡到的陆明川!”
“还说陆明川差点被狼吃了,是他救了陆明川的命!”
“这样陆明川一直觉的欠他家一条命!”
“他这是放踏娘的狗臭屁!”陆忠江爆了粗口,
噌的,
也不顾钉子划破棉裤了,他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布满唳气。
他一生无儿无女。
弟弟家的孩子就是他的宝贝疙瘩!
怎能容人这样遭贱!
傅秋语叹息着:
“那你们所托非人啊!”
“你不知道,陆明川就一直觉得欠着陆大柱一条命,所以这些年一直被陆大柱媳妇讹着!”
“讹津贴,讹退伍费!”
“讹的这么多年都娶不上媳妇。”这一条张素芬的恶也加上吧,反正不差这一条,嘿嘿。
“反倒是,陆大柱家讹了他的钱,在大勺村建了第一份红砖大瓦房!”
“陆大柱家用讹来的钱为儿子娶妻生子!”
“陆大柱临死,还立下遗言,让陆明川帮助他儿子成家立业呢!”
“啧啧,我看陆明川没遇到真狼,倒是遇到了陆大柱这样一家缺德带冒烟的黑心狼!”
木朋子里非常静,
但气氛非常压抑。
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小傅医生,我们找过陆大柱找明川,可是陆大柱说那孩子死了。”
陆忠江压抑着暴怒的脾气,呼出一口唳气,赶紧解释。
傅秋语冷笑一声:
“说,口说无凭吧!”
“你们就不能过来看看?”
“亲自找找?”
“你们的脚得有多金贵?就不能下个乡看一眼?”
“还是陆明川不值的你们亲自跑一趟,啊?”
真是糊涂的一家!
傅秋语胸口激荡,血气上涌,怼起人来,毫不客气。
下一秒,她很想爆粗口。
但,
木朋子的门被一把推开了,
一股西北的寒气扑进屋中,
屋中的人怔了一下,
陆明川手上提着几瓶罐头,看了眼屋里的人,没有任何情绪。
把东西放地上,上前牵过傅秋语的手说:
“回家,我还没吃饭!”
陆忠江顾不得棉裤破了,上前走了几步:
“明川!”
“明川,我们真的找过你,可陆大柱说你死了。”
“你爸当时只顾伤心了。”
“对不起!”
陆承远想了想,实话实说:
“大伯,这事儿不对,当时,我爸要下乡亲自去问陆大柱关于明川的事情。”
“结果,后妈苏芬正好犯了心脏病,昏迷中,紧紧拽着我爸,导致我爸脱不开身。”
“我当时关研究室关了一个月整数据,没出来,根本不知道小弟情况。”
“事后记得当时,是苏芬弟弟苏安启亲自来找了一趟。”
“当时,苏安启回去也说了小弟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傅秋语刚想说什么。
这时,陆明川的脸色十分难看,掀薄唇,凉凉出口:
“我不管是陆大柱坑了我,还是骗了我,还是苏芬一伙坑了我,我都与陆家再无干系!”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他不喜欢麻烦。
以后也不喜欢。
只想和他的小对象过简单的生活。
“明川!”
陆忠江伸伸手,呼啸的西北风从门口吹过来,淹没了他的呼喊。
陆暖暖重新关上门,
感觉屋里的气氛格外沉重。
“你爸太糊涂了,事事听苏芬的。失去儿子也活该!”陆忠江气得捶胸顿足。
陆承远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攥攥拳头。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些事情,他得着手去做了。
他本来醉心于研究,但,有时想了想,家都没了,做研究也做不安省!
明显感觉到陆明川带着唳气离开,
拉着她,也走得匆匆的。
感觉他胸口憋着一口气,
是憋着二十多年的一口气。
她另一只小手覆上来,握住他的大手,双手握住他的手:
“川哥哥!”
她嗓音带着娇软软的糯音,
还有一种水润润的徽音,一喊出那三个字。
陆明川一顿,停下步子,
抽出大手,双手抱着她纤软的小月要,头垂下来,扎进了她的颈窝。
低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
清而不冽,
香而不媚,
吸上一口沁人心脾,能让人降燥降火,还能使人清醒。
有时,
还会让人沉醉。
现在,他想沉醉在她和他的世界里。
忘了繁杂的身世,忘了心痛的亲情。
不知过了多久,
陆明川发胀的头脑,才缓缓清醒了过来。
他抱了她一会儿,
周围北风呼号,
风凉了,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