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住在驿馆里,郡主您坐好了,派人说一声就行,奴婢到时候过来取。”
“行,好嘞。”
送走黄公公,医堂上上下下都还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顾玖就已经抛诸脑后了。
她忙着呢,除了医堂必要的手术和教学,还得给黄公公做药丸,还准备做血型测试的仪器或者试纸。
万一来个需要输血的,提前做好准备,也免得到时候着急抓瞎。
谢家这几日忙忙碌碌,刺史夫人、长史夫人、司马夫人、县令夫人,等等,只要有点身份地位的,都过来谢家送礼贺喜。
高氏一天天的接待完这个接待那个,顾玖这个当事人没事人一样,每日一心扑在壹医堂,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有些夫人觉得去谢家见不到顾玖,就直接去的壹医堂,可惜顾玖一句我忙着呢,就给打发了。
等做好黄公公的药,把人打发走后,也到了休沐日。
这日谢湛和同窗们约好了,要在万古楼宴请大家。
苦逼的顾玖没有休沐日,依旧得去壹医堂。一路想着,还得把人都尽快培养出来,然后壹医堂留几个得用的人手,这样以后她就轻松很多。
马车没走一会儿,一人从旁边巷子出来,险些撞到马上,吓得周大春急忙扯住缰绳。
好在速度不快,没造成什么事故,只是对方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撞到了,朝后一仰,摔倒在地。
顾玖在马车中被惯性甩的一个后仰,又往前一栽,险些给甩出去。
气哼哼的掀开帘子一看,见罪魁祸首居然是个熟人。
顾玖惊讶的望着冼砚白,这货穿一身浅淡的山岚色圆领长衫,头戴着同色长头巾,露出一张带着点惊吓后的白生生脸盘,鬓边散碎着几缕发丝。
像个刚被人在手里把玩过的小白花,人模狗样中,透着那么几分病娇脆弱。
摔在地上,略有些狼狈的样子,让人有种想捏碎的冲动。
冼砚白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掸掸身上的灰土。
顾玖皱着小眉头望着冼砚白,马车速度不快,他从巷子出来,理应不该撞上马车才对,这货是来碰瓷的?
顾玖决定先声夺人,“砚白公子眼下常年青黑,眼睑浮肿,面色苍白无华,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或许还有肾精亏虚引起的症状。你这病由来已久,可不是我撞的你哦。”
冼砚白:“……”
冼砚白急忙整整衣衫,欠着身子叉手,温文有礼的道:“在下见过郡主,是在下走路不看路,惊扰到了郡主,实在是罪过,还望郡主原谅在下的莽撞。”
顾玖点点头,不是碰瓷的就好,“我原谅你了,那你没事吧?”
“没事,摔了一跤而已,在下还没那么娇弱。倒是郡主,可有受到惊吓?”
顾玖摆摆手,“是有一点点,不过没事了。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
冼砚白心里再次生出无力感,没有退后,反倒上前两步,一脸抱歉的道:“郡主留步,听闻郡主医术高超,方才一眼就看到了在下身子欠妥,不知能否帮忙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