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看着她因好奇而睁大了的双眼,觉得像只好奇的猫,可爱的的让人想挼两下。
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捏捏她奶乎乎的脸颊,语气轻快道:“你说呢?”
谢五郎没眼看,哼一声转身进去了,边走边一路嘀嘀咕咕:“小爷好歹是个正六品校尉了,怎么就没人找来给小爷做个童养媳呢?要不,让娘早点寻摸寻摸,也给小爷找个小媳妇儿?嗯,不要大的,要跟九娘一样小的,好玩的……”
门外的顾玖露出恍然的神情,道:“我才想起来,难怪你让我给黄公公和皇上做药,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伸出大拇指,佩服的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谢小狐狸果然实至名归。”
谢湛的笑容一收,双手放在她双肩上,把人往门里推,“我谢谢你了,快回去吧!”
心里则想,这才哪跟哪啊,这条线长着呢!
……
皇城的太极宫地势低洼,有些阴冷潮湿,冬天时,就算生着好几个炭盆,也还是觉得不够暖和。
椅子凳子出现才没多少年,很多崇尚古礼的人,还是习惯席地而坐。
早年上点年纪经常要参与朝会的大臣们,因为这个,多多少少都落了些毛病。
虽然太极殿此刻的地上摆放着厚厚的毛皮垫子,但黄公公跪坐上面,还是觉得有冷气嗖嗖的往膝盖里钻。
这时候尤其想念顾玖的壹医堂,火墙烧的暖烘烘,躺椅摇的咯吱吱,外面小雪飘着,身边茶水烧着,小日子不要太惬意。
黄公公和郑太医令刚刚从宣州赶回,跪坐在一旁,给宣平帝回话。
“……奴婢和郑大人都在旁边盯着呢,王爷的身体被划拉这么长的口子……”
黄公公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
“那血呼呼的往外冒,看得奴婢全身起鸡皮疙瘩。然后用那么大的两只钩子,硬生生把伤口拉开,里面的心啊,肺啊,胃啊,还一颤一颤的乱跳。”
郑太医令看了黄公公一眼,很想十分严谨的补一句:那伤口,根本看不见心和肺,也不会一跳一跳。
想想还是算了,皇上也不懂。
“顾小神医就把里面的淋巴结,奴婢也听不懂那淋巴结是什么东西……”
郑太医令补充道:“说是病灶会通过淋巴结转移,转移到哪里,哪里都有可能长肿瘤。以臣看来,就是瘰疬之症的一种。”
宣平帝也不懂什么是瘰疬,这些专业的东西,他也没必要搞清楚,示意黄公公接着往下讲。
“然后顾小神医就把瘤子给切掉了,那么大一个,给夹到盘子里,再把胃从腹部提到胸口,和上面的食管缝起来。顾小神医说了,缝合的线,是用羊肠做的,羊肠线慢慢就和伤口长到一起了。”
其实黄公公看得不懂不懂,还吓得没敢细看,给宣平帝回禀,实在也回不出来什么东西。
“最后用线把外面的伤口缝起来。奴婢和郑大人都看着王爷一天天的精神起来,到了二十来天的时候,伤口长住,缝合的线才被拆除,王爷也能下地了。顾小神医说了,如果不作死,王爷至少也能再活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