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郎把任务分派下去,谁去买青砖,谁去做大门,谁去丈量建围墙的尺寸,谁来计算账目。
本来就忙碌的五里坪越发忙碌了。
谢湛有自己的事,建设村子的事不打算参与,正打算带着顾玖回城。
却见不远处十来骑人马,护着一辆马车,从前面的桥上过来。
人走近了,能看到正是昨日从这里离开的程公子。
马车到了近处,程公子在马车外搭了把手,扶出一名中年男人,然后又扶出一位妇人。
这妇人肤色皙白,身材微胖,看穿着打扮,明显很富贵。
谢湛和谢大郎一起迎上去,正忙碌的村民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看过来。大家对来人有些猜测,各家当家人都忙去迎接。
程公子当先一步,比着迎上来的村民,“爹,娘,这位就是谢村长,后边的都是五里坪的村民。”
又介绍自己的爹娘给大家认识:“这两位就是家父家母。你们救了我一命,我爹娘特意上门来感谢了。”
谢湛和谢大郎以及村民们急忙叉手为礼,齐齐躬身拜见刺史大人。
今日是私事,程刺史没穿官服,十分和善的微笑道:“诸位乡亲们不用多礼,昨日承蒙各位援手,救小儿一命,我这里还要多谢各位呢。”
刺史妇人笑容明朗,抬抬手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乡亲们快快起身。”
村民们包括谢大郎,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了,还是因为落户的原因,也没跟人家说过话。
冷不丁见到这么大一个官,都有些束手束脚。
谢湛上前道:“大人客气了,昨日若非令公子从狼口夺下村里孩子的尸身,我们也不会追着狼群找到令公子,令公子种下善因,才能得到善果,不敢称救命之恩,因果相报而已。”
他也没想到,他们昨日救程公子就是顺便的事,程刺史竟然会和夫人专程过来感谢,心里对程刺史的评价不由高了不少,
程刺史打量着谢湛,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山野间,竟然藏着这么个钟灵毓秀的人物,长相还在其次,难得年纪轻轻,面对正四品封疆大吏,还能够不卑不亢,神态从容。
点了点头,问:“你是读书人?在哪家书院读书?”
谢湛一边请两人前行,一边回答:“小子和家人刚从泾州来到宣州落户,目前还没来得及找书院。”
谢大郎忙让人去准备椅子,但是五里坪百废待兴,到处乱糟糟的,实在也没正经椅子,只有临时拼凑的小凳子。
村民们着急忙慌的,把谢三郎出品的三把凳子搬到干净的空地,这是村里最上得了台面的凳子了。
程刺史和夫人也没嫌弃凳子太挫,十分随和的坐下。
程刺史还招招手,“谢村长一起坐,还有这位小公子。”
谢湛拱拱手坐下,自我介绍道:“小子谢湛,谢村长乃家兄。”
程刺史点点头,又问两人:“你们既然是泾州人士,为何会到宣州来落户?”
谢湛道:“我们家乡原在泾州西南,因居虎偃决堤,不得已到泾州城讨生活。但大家失了土地,也没有谋生的手段,所以才想换个地方讨生活。听闻宣州气候温和,适宜种植草药,我们就来了。”
程刺史若有所思,“宣州适合种植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