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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的窝不用你来筑造

一直到时渡乘坐前往西区的星舰离开,蔺烟整个人就像离了光照的玫瑰花,越发蔫了。

她忍不住把陈安叫了过来问话。

“我这几天不清醒的时候……有对时渡作出什么很过分的行径吗?”

陈安看着蔺烟殿下,欲言又止。

蔺烟一看陈安这个态度便知道自己准没干什么好事,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陈安说。

“先生大多时候是在房间里陪着殿下的,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只看到先生面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其他的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越说到后面,陈安的声音就越低了下去。

蔺烟惆怅地支着脑袋想。

时渡本来就厌烦她得要命,这下好了,时渡只怕更加不可能会原谅她了……

而在蔺烟犯愁的这时,还是章副官拨了一通星电过来提醒她,蔺烟才冷不丁回神过来,时晏庭的审讯时间到了。

蔺烟只能暂且将这些烦琐抛却脑后,去了一趟联盟一军的军部监牢。

尽管已经答应过时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治时晏庭死罪,但她还是想亲口盘问清楚,时晏庭那样做的原因。

究竟是因为时渡的遭遇才对她萌生了杀意,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这点她必须审讯清楚。

蔺烟抵达军部后,便让人把时晏庭提审到了审讯室。

蔺烟第一时间摒退了其余人等,很快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她和时晏庭。

“时副教好好想清楚,应该怎么回答我。”

蔺烟一边说着,将收集到的全部罪证文件推至审讯桌对面。

时晏庭坐在对面,垂下头,目光潦草地扫了几眼文件上的内容。

隔了好一会他才看向蔺烟说:“上面这些罪名我都如实招认,按照帝国律法,我应当会被判处死刑。”

“是的,”蔺烟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时渡第一时间替你求了情,我不想让他伤心,所以,你弑杀帝国王室未遂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有完全对外公布。”

闻言,时晏庭愣了一愣。

像是被蔺烟哪一句话给取乐了,发出一声冷笑:“殿下可真会说笑,帝国上下谁人不知,我那位弟弟原本好好的,到了你蔺烟殿下的府中,被您当成玩物一样作践了四年。”

“如今人都被弄残废了,殿下现在跟我说您不想我的弟弟伤心,您可别告诉我,经历了这一场车祸,殿下突然就转了性,愿意把我弟弟当人看了。”

蔺烟:“……”

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站在时晏庭的角度,她在车祸醒来所做的那些,确实……挺不是人的。

蔺烟岔开时晏庭这番话,拉回正题:“所以你做这些,完全是因为替提时渡报仇?没有同谋?”

按照之前的调查,在她出事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时晏庭前往第三星系和江桑见面的次数挺频繁的。

虽然她现在暂且还没有什么证据,却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过。

时晏庭眼眸微顿,将铐着手铐的两只手往桌上随意一搭,勾了勾唇带出一抹讥讽弧度——

“殿下不必试探我怕,我知道殿下在查我,事已至此,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殿下的,但也请殿下别把再牵扯出无辜人士。”

蔺烟眯着眸审视他片刻,站了起来:“但愿真如时副教所说,没有牵扯到无辜人士。”

出了审讯室,蔺烟本想回军区办事,但没想到刚一下楼章一瑾就跟了过来告知——

“殿下,盛伯爵过来了,他说有事想和殿下谈。”

听到盛流明也来了,蔺烟倒是有些意外:“是因为时晏庭的事?”

章一瑾点了点头,又接着阐述。

“其实时副教出事那天,盛伯爵就在找殿下了。

“只不过殿下当天回府以后连着发了好几天高烧,我问了先生的意思,先生说让属下等殿下病好了再告诉殿下,所以……属下一直没来得及跟殿下秉明这件事。”

想到时渡在她生病期间非但要忍受着对她的厌恶,悉心照顾她不说,还要替她处理这些杂事,蔺烟心里一时更加不是滋味了。

她皱起眉说:“让他到会客室来吧。”

说起来,蔺烟跟盛流明的关系也并不算深交。

严格来说,她也只是把盛流明当成一个和她几位哥哥年纪相仿的兄长来看而已。

她印象里比较深刻的几次,就是父王提点她平时多和盛家交际,拉近一点关系,但蔺烟那会儿学业为重,并没有将这当一回事。

因为盛家是首都里为数不多没有向哪位拥有争储能力的王室殿下靠拢的权贵。

哪怕是交际名流如她那位二哥,也没能将盛家拉拢到他的阵营。

所以,按照赵汲雨说的,她当年会把时晏庭送给盛流明,显然应该是双方互有交易利益。

而这次和盛流明会面,盛流明虽然还是那副成熟稳重的伯爵姿态,但一开口却直接暴露了他对于时晏庭这件事的迫切——

“四殿下,你把时晏庭放了吧。”

蔺烟确实是没想到盛流明一上来就这么直截了当,她轻轻挑起眉:“伯爵可知道时晏庭犯的是什么罪?就算我很想给伯爵这个面子,那也不是伯爵说放了我就能放了。”

然而,盛流明这次的确并不是没有准备就过来的,他把备好的几份文书递给了蔺烟。

直接开门见山:“殿下身处联盟军,应该比谁都清楚盛家的军事实力,您那位二哥近两年一直试图与我攀交,我一直没有理会。但我现在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殿下放了时晏庭,将来殿下一旦有需要用到盛家的地方,我必定倾尽全力相助。”

蔺烟在翻看手中这几份军政文书的同时,听到盛流明这一番诚意十足的话,眼里略显不虞:

“因为一个时晏庭?”

盛流明坐在会客室的黑色沙发上,神色看上去依旧冷峻寡淡,并没有反驳蔺烟的话——

“殿下不也因为一个时渡,变得面目全非吗?虽然我与他的契合度值并没有那么高,但我想这并不难理解。”

蔺烟嘴角微微一抽:“……”

所以,她当年之所以把时晏庭送给盛流明,是因为盛流明看上时晏庭了?

蔺烟板了板脸,收起文书说:“这样吧,我回头问问时渡再说。”

盛流明几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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