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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拉雅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胸口，随即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林树的意思是，他曾经看到了妮拉雅的灵混深处。

“什，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

“就是，看到我灵混深处？”

“当然是在你苏醒的那一瞬间，你的灵混核心是最先显现的，之后被灵混的外廓层层包裹，核心肯定就看不见了，除非将你灵混外廓击碎，否则是不可能看得到的。”

妮拉雅松了口气，就算是神明，活了无数岁月，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另一个人面前完全透明那种事情，或许真的透明了也未必如何，不过保有自己的一点私密，似乎也很重要。

林树有趣的看着妮拉雅的反应，妮拉雅的反应相当的人性化，特别是她下意识的捂着胸口，要知道她的身体根本就是虚拟的，有什么好隐藏的呢？更重要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身体，又怎么会有那种下意识的动作呢？

这说明妮拉雅是通过意识来反过来认知身体，或者说创造身体反应的，与人类恰好相反，也可以说是学习了人类的反应，这正好是与人类成长相反的一种成长方式，非常有研究价值。

“那么，你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这个...怎么说呢？灵混核心这个东西是我现在无法窥测的存在，因此我也只能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灵混核心是确实存在的，与人类的灵混核心看上区别并不是很大，区别大的反而是灵混外廓。”

“就是，就是这样？”

“昂！就是怎样，你还要怎样？”

“就这样你就能确定我们是‘原混’？”

“对啊，你难道不知道不管是器灵还是阵灵，所有人类创造了虚拟灵混体其实都是没有灵混核心的么？你知道灵混核心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吗？”

妮拉雅茫然的摇头，这个她确实不知道，这点连林树都很惊讶。

“你没有见过别的器灵之类的？”

“见过，只是没有见过它们的灵混构成呢！”

“哦，也对，似乎你对灵混的研究真的不多，我很好奇啊，那个时候也应该有个灵混之神吧？”

“有的，怎么了？”

“你们不会互相交流么？”

“这个...也有的，只不过大家似乎并不能开诚布公，而且灵混之神似乎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吧，他只不过是对灵混系的魔能有着强大的控制能力，要说对灵混有多么了解，我看也未必。”

林树看着妮拉雅的神态，忽然笑着问道：“你跟灵混之神有仇？”

“哪有！”妮拉雅的反应分明就是有。

“真的没有？”

“呃...有点矛盾罢了，她是个很傲的女人，看不得我比她更受欢迎，因此，经常拌几句嘴，其实现在想起来，拌嘴似乎也是个挺有趣的回忆呢。”

林树没有急着说话，等妮拉雅稍稍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么？”

“在哪里，肯定是消失...了吧...，不对，按照林树你的说法，他们都不会消失，而是沉睡在某处，是么？”

“应该是，但是恐怕不是所有神都是这样的，我猜有原混的神明才会被重新唤醒吧。”

“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有原混么？”

“不一定吧，有的比较晚出现的神明，可能是纯粹的信仰神，而你们应该是原生神。”

“原生神？这不仅仅是一个名词吧？”

林树故意买了个关子：“先不说这个，我很好奇，当年你们最强大的时候会有多么强大？”

妮拉雅好奇的看向林树：“问这个干什么，有意义么？”

“你先回答。”

“嗯...怎么说呢，我最强大的时候，能够将东大陆这么大一个地方置于自己的领域之内，这个强大么？”

“非常强大！现在呢？”

“现在，最大也就是数千米罢了，我的能力你不清楚么？”

“嗯，反差太明显了，你从那么强大的巅峰摔落下来，心里失落么？”

“这个...当然是有的了，我明白了，你说的自暴自弃就是指这个？”

“嗯，力量是一种让人沉迷的东西，当失去了这个力量的时候，或许，有人会觉得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有人会没法面对这种落差，特别是你们这种生命形式，对灵混的变化有着强烈敏感性的你们，一旦有了这种自暴自弃的负面想法，就很容易出问题。”

“这个我倒是明白，原本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又得到尼雅人的爱戴和信赖，觉得自己被需要着，然后才重新站起来，慢慢的懂得这些，练习了炼神诀之后，就更加明白自己灵混上的弱点了。”

“不错，神，其实是相当脆弱和神经质的一群人，呵呵。”

妮拉雅白了林树一眼，林树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