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虚空中,有十二双闪烁不定的掠影。
仿佛二十四盏灯光。
洞穿心魂……
……
我突然睁眼,瞧见之前入定的包子,已经醒转过来,正认真地打量着我,仿佛在盯着一盘美味的烧鸡,或者脆皮五花肉。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还在猫耳洞中,已经紧紧挨着那树洞边缘。
我有些慌张,心跳加速,问:“你,你干什么啊?”
包子也有些心虚,往后退开,然后问:“我还想问你呢,一直叨叨什么呢?”
我一听,顿时有些尴尬:“我……又说梦话了?”
包子瞪了我一眼,说:“什么叫又?快说,你梦到了什么啊?”
我感觉她似乎并没有觉察出异常,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做了一个梦,似乎关于这个世界,很宏大,浮光掠影,转瞬即逝,但似乎又不是很真切……”
我大概跟她形容了一下自己梦中的碎片,没想到包子听完,却是点头说道:“原来你也看到碑文了。”
“碑文?”
我很是错愕:“所以,这并不是梦?”
黑暗中,包子微微笑了,两排贝齿分外明亮:“梦?你觉得会有一模一样的梦吗?这只不过是一个即将逝去的世界,想要在每一个过往的旅人心头,留下一点印记,让世人知晓,有这么一个世界,在大千世界之中存在过而已……”
我说:“一模一样吗?”
包子摇头:“不,事实上,我因为体质的缘故,比你更加契合这个世界——所以,我看到的东西,更多……”
“凤凰呜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吗?
我问:“比如……”
包子微笑着说道:“很多,很多……”
我把握到了什么,说:“感觉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包子点头:“通过‘墓碑上的碑文’,我感觉似乎找到了一线生机……”
我说:“怎么讲?”
包子看着我很是激动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别误会,这棵世界树的本源,已经被吞噬干净,一滴不剩了,根本留不下什么来……”
我叹息:“这样吗?”
包子却是话锋一转,说:“不过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何况是一花一世界的世界树?我待会儿出去,按照碑文上的信息,找到维持世界树残根的剩余力量吸收,尽可能恢复我的身体;然后再找一些能用的东西,说不定能够翻盘……”
我问:“需要我干什么吗?”
包子说:“我知道维持着墓碑的最后力量在何处,但问题是,这世界树残根脆弱无比,我不确定一旦抽取,它会不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反应,直接崩塌……”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
眼下的矛盾点在于,我们想要与蠪侄有一战之力,就必须摄取世界树残根的残余力量。
但这残余力量,其实是用来维持眼下“墓碑”的存续。
这墓碑的根基,十分脆弱。
就如同多米诺骨牌。
一旦变动,很有可能就会让原本就难以维持的墓碑,提前崩塌。
我们必须在它彻底崩塌之前,搞定蠪侄。
然后逃离这世界……
但是,谁能知道,世界树残根何时崩塌?
而这虚空水母出没的空间乱流,又会在何时开启呢?
关键是,即便是包子完全恢复了,也未必能是那蠪侄的对手啊……
眼下的麻烦太多,甚至都不能一个个的解决。
我们只能赌。
当下我与包子,也是仔细地盘点了一下。
讨论如何对付蠪侄。
包子说蠪侄看着虽然很是恐怖,似乎难以对抗,但其实它未必没有弱点。
相对比较深层次的,或许很难发现,但显而易见的,却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