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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内讧

戚台寅环视一周,看到的尽是些理直气壮的面孔,简直想军法处置他们个百八十回,看他们能不能长出脑子来。

反观瑞侯那方,因为处置了船上负责掌舵的水军,麾下又不会驾战船,勉强朝着西岸靠近的结果便是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另一列湘西战船。

这艘战船上装的不是穆东来的战湘西兵卒,而尽是湘西水军的人。

眼见自己人的船莫名就撞了过来,喊停对方也停不下来,自己又来不及转向,水军这才惊觉出了问题,探查过后,自然发现了几艘船上出现的变故。

“……于是,你们就打着为同袍报仇的名义,跟瑞侯的人马打起来了?”

而到了正式水战,战湘西那一群连拦网等水军战备都不知道怎么用的陆上两脚兽,怎么可能是水军这群一条尾巴的活鱼们的对手?就算瑞侯麾下箭矢再多,瞄的再准,只要这是在水上,几个水鬼从箭矢射不到的水下穿过去,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的船给凿穿。

这船都要沉了,还怎么打?等着下水被这些活鱼卷进水里活活淹死吧!

而瑞侯穆东来听到有人报船舱破损、有沉船之忧,到是十分拿得起放得下,当即升了白旗,宣称他改变了主意,要水军按照原计划护送他及其麾下前往东岸登陆龙泉。

为表诚意,穆东来还说兵器和人可以分开被运送,甚至指天发誓,方才不过是他一时气急而失去理智,保证不会再对己方兵戎相见,并恳请戚台寅下令,亲自治他个苛责贻误之罪。

戚台寅:“……”

治罪?

呵。

戚台寅在水军一片期待的眼神中,倒抽了一口凉气。

给他一百条命,他也不敢去治瑞侯穆东来的罪。

他听完只觉得耳朵患了顽疾,才会听到如此曲折离奇的、与友军莫名其妙就开战的起因。可他方才刚出舱就被飞了一脸流矢,还死了不少人,让他很难说服是自己是听错,更何况这位瑞侯殿下能说出这番话,不就是打定主意“爵大一级压死人”,他根本奈何不了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军法就是军法,谁是大将谁说的算,不听话的就统统是违抗军令,就是这么简单。

那“苛责贻误之罪”他根本闻所未闻,也就这些没脑子的小卒才会相信。

“我且问你们一个问题。”戚台寅道,“既然瑞侯能滴水不漏的抓住我们三批人,那么请问,最开始那位‘同袍’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众水军小将、斥候及兵卒闻声皆是一愣,面上犹遭雷劈。

戚台寅看着傻眼的众人,心下一声冷笑。

所以说,当兵不能当傻子兵,看看眼前这一个、两个没脑子的小将,上了别人的当,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跟着别人的步调走。

斥候跟张口结舌的小将们不同,厚着脸皮问:“戚大人的意思是,瑞侯他是故意……”

“大胆!”戚台寅一声大喝打断,“你什么身份?嫌命长吗?瑞侯殿下也是你能随便诬陷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管好自己的嘴,别胡言乱语,不然军法处置。”

戚台寅往常从来不屑这些架子,看他这么一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斥候等人当即不敢再出声了。

水上兵卒十分特殊,不止需要善于打杀与水性好的人,还需要驾船技术拔萃的人。那几艘瑞侯及其麾下所在的战船本就没多少湘西水军,还都是些控船技术一流、杀人技术末流的兵卒。在人数本就不占优、武力也不占优的情况下,水军诸人会不好好听人调配指挥?那岂不是等同于找死?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发展成双方内讧,因为水军这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瑞侯那铜墙铁壁的防卫里逃出去一个“水军同袍”,将船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告诉了指挥的那列战船的小将,赔进去更多的水军,等同于对军法一犯再犯,犯到就算戚台寅去求情,也救不了他们的地步。而这个时候的戚台寅还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之后就没有人逃出来通风报信。

所以,最开始能从瑞侯手上逃出去的“同袍”就太可疑了,可疑到只有傻子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瑞侯的借题发挥。

戚台寅登时头大如斗,他麾下的水军亦是六神无主。

“戚大人,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同袍就这么白死了?”

“那东龙泉还打吗?

戚台寅麾下的水军们频频问道。

“我们是把瑞侯拿下押解回王城?”

“还是护送他们去东岸,继续攻伐龙泉?”

许多发问的都刚打扫完甲板,亲手收殓了无数同袍的尸首,眼中激愤不已。

水上与陆上不同,战死之人的尸首是不能放在船上,否则腐烂了整船的人都会害病。家境好点的用布裹好往水里一丢,不好的就什么都不裹,直接丢水里,任由他们冲到下游,看他们各自运气。运气好的会被泊水下游的湘西水军驻军打捞到,遗物则由同袍带回,交给家人。运气不好的,就是去肥泊水的鱼了。

问“拿下瑞侯”的诸人皆是两眼血红,纷纷恨不得戚台寅当即就选“押解瑞侯回城”。

戚台寅却只能用力按了按自己额头两侧,尽可能维持住自己八面玲珑的世故模样,开口道:

“你们跟我说笑惯了,怎么以为瑞侯殿下也是如此随便之人?”

他故作出十分头疼的模样,道,“瑞侯身为此次征伐的主将,就是大将,明白吗?我只是个副将,你们连我的话都必须听令执行,他的话又岂容你们质疑?否则这个质疑完那个又来质疑,如此疑来疑去,就不怕贻误战机?那这仗还用打吗?”

湘西水军常年驻扎在泊水,打仗的时候,不是跟逻桐相互飞箭矢,就是相互在凿船板,厉害点那就相互对撞。

试想逻桐用战船送来数船兵卒横渡泊水,还没行出几里就沉了、烧了或者成刺猬了,“战机”这种东西还需要讲究吗?军令这种东西还有必要那么遵守吗?长期下来,水军凭本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自然比陆上的兵卒散漫。

众人揣度不出代掌令的脸色究竟是喜是忧。

“戚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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