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光在雨夜下解开了自己背上的长条布包。
无名铁内敛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枪尾的盘扣早被大雨沁透,不摇不晃地坠在枪尾。
眼见对方有上前造次质疑,文少光单手持着枪当即往前一送。
长/枪带出一道劲风,直断开雨帘,发出一声长吟。
众流民不禁为之一顿,踌躇的看向带头之人。
带头那人看见长/枪,眼睛好似喷出了贪婪的火。
“无名铁!”他惊呼,“那枪是无名铁做的!”
带头人的声音不大,“无名铁”三个字却在城外的四野间炸开来了。
贪婪促使流民成了悍不畏死的州兵,根本无需旁人下令,便一起扑向文少光。
文少光甩手一拉长/枪,几乎没用什么力,就在身前六丈的范围内划出了一道可怖的血线,接着再一转手,收回长/枪,不过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出了十几刺,把那些先扑上来的流民被定在原地,取走了他们的性命。
那些已死之人的身体甚至都来不及倒下,胸口处都有成人手腕粗的一个血窟窿不停得往外流血。
文少光这一出手慑住了在场大半的流民,陈恽信也大舒了一口气,既崇敬又叹服的望向文少光,大张的嘴巴也半晌都没阖上,简直想拍手叫好。
陈恽信简直觉得自己方才地惊慌完全没有必要。以文少光这种以一敌百的中军大将,二十人简直还不够他一招,否则他在阵前早已经死过成百上千回。
慢了一步扑上来的流民目睹此情此景当即腿软地腿软,尖叫的尖叫,吓得扭头就逃。
流民的领头人也如出一辙……不,他边跑还边朝着其他地方聚集的流民群大喊:
“不好了!有人拿无名铁杀人了——”
不得不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流民头子很有些急智,他的这一嗓子当即吸引来了周遭更多要钱不要命的流民。
眨眼便见奔过来将近百余流民,不止拦住了文少光的去路,还让流民头子侥幸保住了小命。
文少光和陈恽信再度被围得动惮不得,而且“无名铁”的名头还在一传十十传百,聚集过来流民也有继续增多的趋势。
陈恽信看着越来越多的流民,黑压压地一大片,声音再度发其抖来。
“文、文大人,这、这……”
“无名铁!”
“看他手里!”
“真的是无名铁!”
陈恽信的声音瞬间被周遭此起彼伏的贪婪惊呼淹没。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就只会仗着人多流民对上文少光,本来是螳臂当车,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在看到无名铁的刹那,眼睛都泛出了绿光,简直像是要把文陈二人生吞活剥。
百人,千人,三千……
文少光看着逐渐围拢过来流民,再度把陈恽信拦道身后。
那黑压压的人群让他不禁后悔方才解开了布包,可他现在再想把无名枪塞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虞宫,江春城。
文书和居忠一起清点完虞宫州兵的伤亡,脸色皆是万分凝重。
文书所想的法子显然没有奏效,此番折损与天上的黑云一起压在居忠肩上,快要压垮这位高大的虞宫右将军。
“禀忠将军,左将军送来紧急军情。”不会看人脸色的传令小兵还带着不好的消息来了,当头就被居忠一通喷。
“扔了,撕了,烧了,丢了……随便,总之,我不看!我死都不管那付老头是死是活!”
传令兵被他吼懵了,幸好文书从旁劝道,“请忠将军以军务为重。”
居忠磨着牙让了步:“你替我看。”
战战兢兢的小兵赶忙把军情递给文书大人,然后飞速开了溜,唯恐再多留一刹就要被将军背上的板斧给开瓢儿。
“这上面说,葬河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