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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好是理所当然的。”理查德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只是眼里有了笑意。

他反客为主，捧着艾文的下巴，目光却并不避讳，直勾勾地凝视着那对独特的双眸，令对方所有的紧张和忸怩都无所遁形。

艾文一句“为什么”差点呼之欲出，然而过于贴近的距离又让他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仅仅不到一秒钟，他就错失了这个机会。

理查德照着艾文的双唇小心翼翼地印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进一步深入，就意犹未尽地退开了。这实在是不太符合理查德的作风，艾文仰起头，正要顺势去牵对方垂着的手，余光忽然瞄见一道绰约柔雅的身影，静静地立在殿前。

寝殿的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门前伫立了多久。

不过艾文只消一眼，便立即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她与理查德的容貌相似得过分了——不说那完全一样的黑发黑眸，光看面容，如果说理查德不是她所生的，旁人反倒不会相信了。她的眉眼弯着，鲜红的唇微薄，虽然两人的长相能对上六七分，但气质与理查德截然不同。

艾文的脑内忽然一片空白，本来就有点发红的面颊更是锦上添花，他停顿了几秒，直到生锈的思维如齿轮一般重新劈里啪啦地转动起来，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句：“......公主。”

理查德似笑非笑，他的唇角还餍足地勾着，也唤了一声：“母亲。”

公主当然是将所有事情都看去了。

艾文简直尴尬到了极点，等到他从见到公主的震惊转为为自己大胆而又冒犯的行为感到羞耻之后，他恨不得能立刻将自己埋在绒被里，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才好。

然而公主像是看穿了艾文的想法，她温和地看着艾文，说道：“孩子，看见你醒了，精神也不错，我放心了不少。”

若不是还躺在床上，艾文早就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了。

他的手将绒被捏出了几道皱褶，只能强装镇定地回应道：“...艾文已经没事了。让您这样忧心，我感到万分愧疚，公主殿下。”

头一次见到理查德的母亲，居然就让对方瞧见了他那么大胆的行为，艾文真的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公主微笑道：“孩子，你对我实在是太生疏了，虽然这才是我们二人第一次见面...”

理查德下意识地看了公主一眼，心头忽然涌上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你现在应该称呼我为母亲才是。”

艾文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几束正在徐徐燃起的烟花，紧接着就在他的脑袋里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