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八天夜不能寐,白天走路像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彷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翻,但仇恨像冷风般抽打着他,提醒他不能松懈。
如此紧绷的神经下,终于有一天,他想到博/彩终端的弱点,或者说是有点——赌局结束之前会冻结赌资,赌局结果没出来钱,这笔钱不通过特殊手段,谁都无法动一分一毫。
白霖有一点说得没错,他在非洲确实跑了设在当地的几个改造人试验基地,最终从高卢人那里得到信息,他们丧心病狂制造出了一种结合硅酸盐的改造人。
自然规律是公正的,生命体征如果出现披甲,那就肯定在行动灵活性上要大打折扣,哪怕是人工干预也没法改变这点。
所以石头人看起来刀枪不入,全身披甲,实际上移动速度和植物生长速度差不多,几乎可以当植物人看待了,比较打一次架要将近百年时间。
为大佬们播放视频时,白霖望向在台上滔滔不绝的吴琪锋,心里默念:“快了,思梦,这个人马上就要下地狱了。”
吴琪锋一直自诩是打“棉花拳”的高手,“对手的下巴与脖子形成一个杠杆,只要将速度不快、但落点精准的棉花拳送到对方下巴上,就能造成对手脑震荡、形成眩晕,接下来就是‘痛打落水狗’时间……”
这是吴琪锋教给白霖的,现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吴琪锋,哪怕刘元罩着你,这次你也很难躲过去吧?”
白霖喃喃自语,拿出那张照片,镜头前,袁思梦正摘去刘海上沾着的碎叶,这一幕被他抓拍到了,她含嗔带笑地望着镜头,好像下一秒就会向他伸出手,挽着手臂一起步入照片中的世界。
照片的背景是一栋看起来像堡垒一样半埋在大地里的雄浑建筑,蓝灰色的太阳能电池板像马赛克一样模糊了蓝天背景。
飞机快到伊达维亚首都机场了,尽管这里是X公司的地盘,但白霖知道,还有一处地方,那里需要他,自诩为文明世界的自然人暂时没法把手伸进去。
机窗外,晚霞为非洲大陆披上薄纱,在快要被黑夜吞噬的霞光中,白霖仿佛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笑容。
——
1944,山城。
听了李随风讲述本时空宰杀耕牛的事,左慈心里非常不爽,他胡乱扒拉几口,说声吃饱了便出门溜达,刚出旅社没走几步,便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按住肩膀。
“朋友,我家先生想请你喝杯茶。”
左慈心中一阵冷笑,正准备发动,谁知道身形刚动,腰杆子和脊椎骨突遭重击,全身一阵酸麻。
点穴术?
左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身子便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两个人叉着塞进一辆福特轿车,疾驰而去。
李岚的房间被敲响,开门一看是服务生,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楼下有两个小乞丐说想见您。”
服务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尴尬,两个小乞丐看样子都快饿死了,居然还能掏出法币给自己,只为了见眼前这位小姐。
李岚忙下楼,要找她的正是方才刚分别的那对小兄弟,他们把左慈被绑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岚,李岚闻言大惊,连忙把穿越小组诸人叫来讨论对策。
另一边,左慈修炼几百年,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两个小瘪三挟持,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在车上的时候暗中发力,法术冲击几次,被点的穴道就解开了。
左慈沉下心来,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继续假装被绑,心中已经开始酝酿如何折磨这些个绑匪了。
车子一路开出市区,继续在郊外驰骋,目的地距离有点远,天色完全暗下来,月上中天的时候才赶到目的地,只见偌大的庄园,石头做成的大门上刻着“孔园”两个字。
白天一场车祸,孔二小姐回来路上,心不在焉,脑海里全是左慈那张漂亮得不像样,雌雄莫辩的脸蛋儿,脸上便是一阵滚烫,小肚子隐隐发热,嘴唇发干,口干舌燥。
孔二小姐性格怪异,生就女儿身却有一颗男儿心,从小便撒野成性,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挑起同学打架斗殴,自己则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