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惊讶,阮玉糖却也坚定地拒绝,“恐怕不行,我和赵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出面,名不正也言不顺,这不是我的义务,况且,我没有管理经验,您一定还有其他可靠的人选。”
赵沛然怔怔地看着她。
邻床,赵夫人看着阮玉糖的背影,疯狂地默默流泪。
以前,她是怎么觉得赵西雅好的?
那明明是一个唯利是图,虚伪薄情的白眼狼,可她却瞎了眼,为了那个白眼狼,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弃如敝履。
再看她的亲生女儿,她沉静淡淡,在他们遭难的时候,她还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若是换了一般人,怎么会错过这个入主赵氏的大好机会,可是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赵夫人泪流不止,眼泪早就模糊了视野,可她依旧紧紧地盯着阮玉糖的身影,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生怕少看一眼,就再也看不到她。
“对不起……”她无声地在心里说。
赵沛然却目光一转,看向了阮玉糖身旁的墨夜柏,他不认识墨夜柏,可是他却知道这个男人不普通,任是谁,也不会把墨夜柏当成普通人。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墨夜柏道:“在下墨夜柏。”
墨……夜柏……
赵沛然愣住,这帝都,姓墨的也就只那一家而已……
而叫墨夜柏的,哪怕他没见过人,也知道,墨家的家主,就叫墨夜柏。
赵沛然心中苦笑。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阮玉糖一眼,对墨夜柏道:“不知道居然是墨家主,是我失礼了,只是,现在我只能请你们帮助……”
墨夜柏道:“赵先生不必担心,如果赵先生确实需要,我会安排人出面帮赵氏渡过眼前难关。”
赵沛然眼眸陡然亮了起来,他看着墨夜柏,墨夜柏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温柔地看了阮玉糖一眼,道:“我所做一切,皆为糖糖。”
赵沛然眼中浮现一丝感激,他看向阮玉糖,眼底浮现一抹欣慰。
这个孩子前二十年命运多舛,现在却找到了爱护她在意她的人,那人还是墨家家主。
他欣慰之余,又有些骄傲,不愧是他的孩子,哪怕她再跌落谷底,也终究是出色的。
“明爵的事情,我本来不该求到你们头上,可事到如今,我只能得寸进尺一回,还望墨家主能够帮忙找找明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墨夜柏道:“举手之劳。”
“多谢……”
赵沛然感激无比。
阮玉糖垂着眸没有说话。
墨夜柏道:“举手之劳的事情,别说是赵先生,就是其他陌生人,在下能帮也是会帮的。”
赵沛然哪里不懂他话中之意,不由心下苦涩。
他会帮忙,只是出于举手之劳,并不是因为他是糖糖的爸爸。
“如果赵先生没有其他事,我和糖糖就先走了。”
赵沛然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墨夜柏出于礼貌,朝着赵夫人也点了下头,可是阮玉糖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赵夫人又激动地挣扎了起来,喉咙里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呜咽。
她的眼睛变的腥红一片,心中被无尽的悔恨填满,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么恨阮家人。
是他们毁了她的家庭,她本来儿女双全,是阮家人的贪婪,掉包了她的孩子,让她和亲生女儿骨肉分离,临到头,那个冒牌货,还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是她的错,是她害了自己的儿子,逼走了自己的女儿,她好恨,也好悔……
她的情绪痛苦到了极致,竟是大睁着眼,晕死了过去。
护士吓坏了,连忙呼救。
病房里又是一团乱。
阮玉糖和墨夜柏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没有再多提赵家的事。
一夜安好,第二天一大早,阮玉糖和墨夜柏正要吃早饭,一辆优雅拉风的蓝色跑车便驶进了北城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