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致没有说话,安静的擦干脸上的水迹,嘴角扯出一抹绝望的笑意,“也许这就是命吧。”
杨凤霖的心犹如滚烫的岩浆爬过,疼的密密麻麻,他松开王玉致,走了两圈,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没办法,双手插进头发里,紧咬着嘴唇,抬腿朝着墙边猛的一踢,剧烈的震动令靠着墙的一排架子剧烈晃动,一堆价值连城的瓷器,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杨凤霖还要再踢,腰身被身后的王玉致紧紧抱住,“凤霖,就算姐姐求你,不要去找他,我不求了,真的什么都不求了。”
背后一阵湿意,杨凤霖转过身,将王玉致搂进怀里,下唇咬破,牙印处渗着血丝。
杨定州手里端着一盘红烧肉,笑嘻嘻的出来,“吃饭了,你们……”话没说完,只见眼前一片狼藉,玉致哭了,这都多少年了,他从没见过她哭,端着红烧肉的手有些不稳,这是出事儿?
应扶林别了杨凤霖递了申请进了皇宫,去了厉染那处。厉染回来,得知应扶林来了,并在书房等了许久,下意识的抬手整了整衣服。
进了书房,应扶林正看着他墙上的一副山水画,见他进来指着那画是一顿夸。厉染静静地看他,想猜出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心,不知是应扶林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喜欢,话中倒有几分真诚。
“执行长喜欢,就送你了。”
应扶林也不客气,笑嘻嘻道,“那我可要谢谢七殿下割爱了。”厉染让侍卫长将那画取下来,“执行长,今天过来有事。”
应扶林摸着鼻子,笑着说,“不知道七殿下知不知道四皇子的事情,监察院已经下了批文,行刑的日子已经下了。”
透着镜片,应扶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厉染,
“他是罪有应得。”
预想中的冷淡,应扶林忍不住大笑,“真是符合七殿下的性子。厉诤只是个背锅的,他身后那只才是大老虎,凤霖这次算是阴差阳错把他身后那位给得罪了。今天来,我就是想向七殿下透个底。”
厉染哦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
赵长松将包好的画递给应扶林,应扶林不客气的接过来,伸手摩搓着绑在上头的红绸绳。
“我们应家,在我父亲死后就一直再走下坡路,到我这里看起来很风光,手握实权的执行长,一呼百应。有句话说的好,登高必跌重。我有多风光到头来就有多狼狈,我怕到那一天,护不住凤霖。”
厉染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郑重,他在审视,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应扶林向前两步,直视着厉染的眼睛,不躲不闪。
“能让七殿下亲手作画相送,我可不信您对他没有一点上心。”
应扶林长相斯文俊秀,对人总是笑眯眯,第一次见面总会被他温和的外表误导,却不知道他手底下的动作有多阴狠。
厉染冷着脸,盯着面前的这只笑面虎,
“我的亲王,不用别人托付。”
应扶林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我就等您这句话。”晃着手里头的画卷,“我就不打扰七殿下休息了,走了。”
说完,弯腰行了礼,笑嘻嘻的走了。
厉染站着许久没有挪动步子,赵长松上前问了一句,“用饭吗?”
厉染没回答,赵长松心里嘀咕,一天到晚像块石头,话说的好听,你倒是做啊,要不是知道应扶林和杨凤霖是师兄弟,两人清白的比白开水还白开水,就你这样,哪里争的过人见人爱的执行长。
正感慨呢,石头终于说话了,“人呢?”
搞半天,赵长松才明白他说杨凤霖。
“回杨家了,说是晚饭不吃了,让我们别等。”
说完,就想出去吩咐侍从摆饭,没想到厉染先他一步出了门,说了一句话,“出皇宫,去杨家。”
赵长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