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时半会都不可能把注意力离开自己的衣服，方凝霏干脆不再管他，检查起突然冒出的那个洞口。也难怪乔瑞轩可以撑在上面了，洞口为了配合屋子里的机关，显然特意被挖成了方形，人伸直了很容易就能抵住。他衣服裤子之所以会弄湿，也全是因为洞口表面覆盖了一层水汽，她只手稍微碰一下都跟泡过水一样，更别说是衣服擦到上面了。

她仔细观察了下那个洞，也就洞口部分满是水汽，再往下都是干燥的青灰色石墙，而且因为洞不深的关系，一眼就看得见底部有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转角。这个洞需要开启机关才能发现，位置已经非常隐秘了，洞底却还另有一个转弯，除了用她手里拿的那把钥匙才能打开的暗格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没有梯子也没有石阶，我们要怎么下去？那些人该不会脑子出了问题，挖了一个可以藏东西的洞，然后才发现忘了装梯子，所以没办法只能任由它荒废吧。”湿掉的衣服不可能这么快就干透，但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总比让自己媳妇独自探险要好，所以乔瑞轩瞥见方凝霏在探查洞口，马上就把衣服套在身上，跑到她身边说了一番带了些调侃的话来。

方凝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比较好。塔楼盖在池塘正中央，暗道的位置又在塔楼下方，因此在洞口位置积了水汽这并不奇怪。可一个弄出来却无人问津的暗道，竟然连一点蛛网都没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吧？总不能这个暗道受到什么特别力量庇护，任何蛇虫鼠蚁都不能在里面留下痕迹，所以才能干净成这个样子。

这些道理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过那也是建立在正常人的基础上，像乔瑞轩这种不爱动脑子，什么事都想的很简单的类型，大概就算从头解释一遍，他还是可以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给她看。既然知道肯定会是这个结果，方凝霏当然不会特意再解释一遍，直接在附近的架子上找起能不能用来下去的绳索。

她不清楚看守御宝阁的人下去的频率有多高，但从旁边的缸里藏着的绳梯的情况来看，频率应该不会太低。那条绳梯的一端绑了两个结，上面残留了水渍还附着了一层苔藓，跟洞口被蹭掉的地方刚好很吻合。而那个打结的地方应该就是在书桌腿上了，看得出来有个貌似常年摩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