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人近身伺候,就让她去忙自己的事了。还是二少爷认为我会趁休息时去别的地方转转,所以需要个人盯着?”方凝霏语气里透着些不悦,“二少爷能让戎城众多姑娘为之倾慕,相信也不会对个姑娘有如此想法。乔老爷罚少爷禁足,而少爷宁愿违命也要来在下屋子,究竟所谓何事还是直接说吧。”
“早上我提到潇然的画的时候,你和我爹的脸上不是很好看。我在屋子里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爹那边我又不能去问,只能跑来问你了。你们是不是听我说的那些猜到了什么事,却又瞒着我不肯说?潇然是我亲人也是我朋友,在她那儿小住的时候,我没少瞧见她对着琴和画发呆。我没有问她缘由,让她如此郁郁寡欢已是不对,现如今她出了这种事,我若连她不快的原因都不知晓,岂不是枉为她朋友了。”乔瑞轩努力露出正经样,但就那张看着就带上三分撩人的脸,似乎并没多大作用。
“二少爷既有此心,我想那位姑娘也不会多怨少爷什么,少爷无需太过自责。”方凝霏坐直了身子,小心措辞地开了口:“那位曲姑娘在下所知甚少,只曾在京城见过与那幅画相似之物,故而有了些揣测。京城那幅画名为《寒雁望津》,同是以大雁为主,却是立于山林之间眺望远处水榭凉亭。画是一位老人寄存于墨云轩售卖的,墨云轩的老板曾听老人说过,画意源自他多年难回故乡,只能从京城眺望的失意。在下没见过曲姑娘房中的画,但就你所说的,意境应该相近,甚至更悲凉一些。曲姑娘既是如此看中这幅画,所弹曲子又是《孤雁南回》,应也是遭遇了些事让她无法释怀。”
“你是说她可能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跑来投靠我们,结果我们又因为想确认她们母女的身份而没有注意到这点,让她才有了委身乐馆的念头?”乔瑞轩虽不解详细意境,但听她弹那支曲子多了,其中的悲凉还是多少能听出些的。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乔府那举动竟也是让她顿感悲凉的原因之一,一时心中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好。
“人已经去了,二少爷想再多也是无用。当初她们若是直言投奔缘由,即便她们与乔府无关,以乔老爷的性情,也会留她们在府里住着。现在她们母女二人都已殒命,也只能说一句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了。”只是不知道这种巧合会不会还有一处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