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乌城前往中原内地走的是水路,因为坐马车的话需要翻山越岭,还要经过重重关外检查,比较麻烦。
帆船在宽广清湛的水面行驶。
时瑶坐在船篷角落里,看着眼前少年动作灵活的削着苹果。
“刀不错。”南迟礼转着手里的匕首。
陈铭要是知道自己精心打造的让时瑶防身用的匕首被南迟礼拿来削苹果,一定会气红了脸。
这艘船上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
船上这段时间,每天都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八卦,其中四皇子消息居多。
“四皇子找到了吗?”
“好像没有,估计现在各地都在找他吧,皇帝肯定会派各州县官员寻找,毕竟四皇子和五皇子是皇上最看重的两个皇子。”
“五皇子和四皇子亲如手足,也在派人寻找,不得不说咱大周如此繁荣昌盛也是因为皇室和谐,希望四皇子快点被找到。”
“没错没错。”
时瑶扣着手指在一旁偷听,四皇子看起来深得民心啊,她悄悄回头看了眼南迟礼,他此时眉眼带笑,手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伪善的眉眼掩饰了他眼底的残忍和冷漠。
周围人见他身着银饰,都下意识和他保持距离。
这么一看南迟礼就像那个要害男主,喜怒无常,诡谲难辨的大反派。
“看我做什么?”他忽然抬头看她,眉眼昳丽。
偷看被抓包了,时瑶也不慌,“你好看。”
“可我是男子,你不是喜欢漂亮女子吗?”
南迟礼此话一出,船上人看时瑶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
时瑶:“……”
在船上的生活也并不无聊,南迟礼闲暇时总喜欢拿出蛊虫来研究,别人都是遛狗遛猫,他大半夜的在船上溜虫子。
密密麻麻的蛊虫爬满整个船甲板,将半夜出来上厕所的人吓了个半死。
事后时瑶向整船人道歉,“这些虫子不害人的,都很可爱,”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少年。
南迟礼意会,从匣子里拿出一只银色蛊虫,蛊虫对整船的人比了个爱心。
“……”
整只船死一般的寂静。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但时瑶和南迟礼还是被整只船的人孤立了。
也好,清静,时瑶这样安慰着自己。
无聊时,两人就在船上编草蚂蚱,南迟礼好像很喜欢弄这种小东西,编的很认真,草蚂蚱也编的活灵活现。
旁边有个小孩眼巴巴看着。
南迟礼挑眉看了看将草蚂蚱编成一团蝴蝶结的少女,他有些失笑,将自己手里的草蚂蚱递给她。
时瑶眼睛一亮,扬起唇角,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南迟礼见此有些不自然地颤了颤眼睫,移开视线。
时瑶拿着南迟礼编好的草蚂蚱研究了半天,察觉到小孩羡慕的眼神,时瑶笑了笑,想给他看看。
南迟礼不乐意了。
南迟礼平时笑眯眯,但是也有不引人注意的小情绪。
比如现在,他眉眼柔和,弯起的唇角却被他抿平了些,这属于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时瑶只好又把草蚂蚱拿了回来。
小孩子哇哇哭。
南迟礼唇畔扬起好看的弧度,指尖飞速地转着手里的匕首。
他看着小孩笑的一脸温和,“再哭,把你舌头割了哦。”
“……”
小孩眼泪生生被卡在了眼眶,最后捂嘴跑开了。
时瑶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忍不住想,如果南迟礼有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哄孩子?
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外面船夫喊道:“扬州城到啦!有下船的赶紧下船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