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这一次的人直接翻山走岭而来!”张卫神态严肃,道:“来人为五溪蛮王沙摩柯!他麾下八千蛮兵,可骑牛作战,亦可徒步攀山,身涂鬼画,手持粗兵,行苍山如履平地!”
武陵毗邻益州,到处多有大山,五溪蛮便是常年生活在山内。
这些蛮兵平日里就走山过河,平原作战,未必是北方骑兵的对手。
可一旦到了他们拿手的地盘,那可就不同了。
“他能翻过大巴山?”张鲁惊道。
蜀道之难,难的地方路都没法走,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只能靠几条栈道通行。
而在汉中和益州东面,缺乏直接穿过来的道路,大军要走山路,难度太大了,更别说还需要运送粮草辎重。
“难说!”张卫道。
张鲁连忙看向沮授:“先生可有主意?”
“西面战事已然焦着,若他再从东面袭来,战局将更加艰难。”沮授摇头,叹道:“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请主公尽快增援!”
人马有限,硬拼消耗太危险了。
如果战败,背后是秦岭,很有可能被对方包饺子全歼!
“冠军侯军令,沮授何在!”
门外,一人高声大喊,手持快报跑来。
正在商议的众人皆是一喜,纷纷起身。
沮授和长安援军一列,汉中张鲁并麾下将领一列。
“冠军侯有命,张鲁沮授撤出南郑,防守西城!”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张鲁麾下谋士阎圃惊怒不已,道:“血战多时,如今难道要将南郑拱手让人不成?”
“不错,子午谷以西,全数让给刘焉!”
“哪有这般道理!”阎圃怒笑,道:“我等真心依附冠军侯,为他抵挡刘焉,血战于此,等来的不是援军,却是放弃领土之命?”
“冠军侯名震天下,有善战之名,为何今番对上刘焉却退缩了呢?是畏惧刘焉徒有虚名,还是看不上我等汉中之地!”
张鲁脸色一变,当即喝道:“慎言!”
“主公!”阎圃不退让,道:“家已在此,若将南郑送于刘焉,与投降何异?”
南郑才是自己的地盘,离了这里,权势必然下降。
可以换主,不可换地盘,这是很多人的现状。
“冠军侯必有计较,只是……”张鲁亦面有为难色,看向沮授。
沮授眼中亦有惊色:“主公还有何言?”
来人全数念完,便道:“立即依命而行,不得延误!”
“喏!”沮授点头,道:“即刻开仓放钱粮于百姓,我等即退!”
“我不同意!”阎圃怒然甩袖:“势与南郑同在!钱粮是我们的,南郑也是我们的,他冠军侯见死不救,还想用我们的东西替他做好人?天下之大,哪有这样的理?”
“你要讲理?”沮授冷笑,道:“当初若非我家主公挫败袁术,凭公等人,拿得下汉中吗?”
“若不是我等让开路来,你沮授连汉中都进不来!”阎圃喝道。
在他身后,汉中本地嫡系人马都跟他站在一块,不同意后撤。
“别的不说,我等一退,张任必趁势掩杀,到时候尸骨无存!”
“绝不退,粮仓不准开!”
冠军侯拳头能伸过来,他们自然会听话。
但如今冠军侯既然无意过来,沮授西抗刘焉、东防五溪蛮,还想内部震住他们?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