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围官兵突然骚动起来。
杨大人带着两千官兵大摇大摆返回中军。
见到场中情形,不由一愣:“俞……俞总兵,这,这发生了何事啊?李将军怎么死了?”
俞大猷上前道:“禀大人,大人神机妙算,真倭果然潜伏暗中,袭击中军。李参将率兵与倭寇血战,不幸身亡。幸而叶小哥及时赶到,不然卑职怕也性命不保。”
杨大人楞了一下:“李参将与倭寇血战?”
“李参将英勇无双,一人力战数位真倭,血拼二十余回合,这才不幸落败身亡。”俞大猷回道。
杨大人深深看了俞大猷一眼:“李参将为国捐躯,此事本官定会‘如实'上奏朝廷!”
他将如实二字咬的很重,见俞大猷没反应,又补充道:“俞总兵若是方便,不如和本官联名上奏。”
若是俞大猷同意了,那日后就不怕有人翻旧账,说李参将勾结倭寇,并且贿赂杨某某,暗害朝廷重将。
“大人相邀,卑职敢不从命!”俞大猷抱拳道。
杨大人点点头,目光在叶诚前方金银停留片刻,便要转身离去。
麻二忽然凑上前,指着金子道:“大人留步,那堆玩意小人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您前些日子被倭寇所盗财物。”
“嗯?”
杨大人赞赏地扫了麻二,摸着山羊胡走上前:“这还真有点像啊。”
麻二会意,无视着牛十三等人要吃人的目光,直接抄起一叠银票:“您看看这银票上的油渍,和您那次喝汤时不小心洒落的痕迹一模一样,这绝对就是您的!”
银票面值百两,一叠少说也有数千。
“你……”
“小人麻二。”
杨大人点点头:“麻二今日护佑本官,对朝廷对圣上甚是忠心,俞总兵若是愿意割爱,本官便征辟他为书吏。”
麻二连忙跪下:“小的谢大人提拔。”
“起来吧,只要你为朝廷为圣上忠心办事,日后少不了你好处!”
说着,杨大人不露痕迹地把银票塞怀中。
俞大猷咬牙道:“大人,麻二卑职不敢耽误他前程,可这银票……”
“俞总兵,你在怀疑本官人品?怀疑朝廷,怀疑圣上眼光?”
“不敢!”俞大猷抱拳低头。
“谅你也不敢!”
杨大人一挥袖袍,大踏步离开。
“杨大人,这可是从倭寇身上摸出的银票!”叶诚忽然叫道。
“怎么?”
杨大人冷冷盯住叶诚:“你也敢怀疑本官?!本官告诉你,之前你冒犯本官之事,本官还没和你算账。别以为有上官庄主给你撑腰,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你信不信本官现在一声令下,便能把你当倭寇同党砍了!”
“不敢。”叶诚道:“叶某只是想提醒杨大人,这么多银票放身上须小心些,免得再被倭寇盯上。”
“不劳你费心!”
杨大人带着麻二大步离去。
麻二走出三丈,突然折身,把地上金银一股脑揣怀里,冲着叶诚一笑,这才屁颠屁颠跟上!
“麻二当真该死!”
“天杀的麻二,不得好死!”
牛十三等人怒骂不休。
俞大猷也有些挂不住脸:“叶小哥,这事实在对不住了。”
“俞总兵无须如此,此事和你无关。”叶诚眯起眼睛。
“话虽如此,但俞某……唉……”俞大猷叹息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能的话,他愿意自己出钱补上叶诚损失,但遗憾的是,他为官多年,一直廉洁奉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俞总兵,长乐附近可还有倭寇流蹿?”
“应该没了,叶小哥神威赫赫,这一帮真倭已全部伏法。”
“真没了?你仔细想想……”叶诚看向俞大猷。
俞大猷一愣,旋即咬牙道:“倭寇行踪不定,即便这次剿灭干净,也难保没其他地方的倭寇流蹿袭击。俞某在浙江时,曾听闻有一狠辣倭寇神出鬼没,四处作案,先断四肢,再……男女皆不放过,最奇特的是,受害者尸身胸口会留有五个血点,好似梅花。故又有人称之梅花盗。”